鬼仙的慘叫傳到山谷外,讓正在救人的春見既松了口氣,又感覺提心吊膽。
她相信以小主子的實力,輕易不可能吃虧,但鬼仙叫得不似人聲,讓人聽了心里發(fā)毛,背脊發(fā)涼,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遇到了更大的危險。
“周圍有毒物陷阱,應該不會有人靠近吧。”春見決定聽主子的話,盡快把人救下來,給他們?nèi)虢舛舅幫鑹褐贫舅亍?
春見常年跟在顧傾顏身邊,耳目濡染,懂得不少醫(yī)理,給八人把過脈,她緊繃的心神稍微松緩了一些。
“中毒還不深,大小姐應該能解,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隱患。”春見雙眼微紅,強行忍住淚意,不敢多看躺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八人。
他們有的臉色憋成紫紅色,呼吸困難,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嚨;有的臉色呈青白色,每隔片刻就要抽搐。
余曼兒渾身呈蠟黃色,喉嚨里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最要命的是她意識十分清醒,只能在清醒中體會一切痛楚。
她無法開口說話,看到春見到來,不住用眼神示意她快走,眼珠不時轉(zhuǎn)向遠處,似乎想尋找顧傾顏的身影。
“大小姐很安全,余姑姑放心,她很快就會來給你解毒!”春見強忍著哭意,聲音依然哽咽。
她很想去幫忙殺了鬼仙,但她一向聽令行事,不敢輕易違背。特別是這一次,她總覺得不能有任何抗拒心,必須全聽大小姐的吩咐。
“余嬤嬤,再堅持一會兒,大小姐很快就會來救你們。”
她話音剛落,就見余曼兒點點頭,閉上雙眼失去了意識,另外七人緊接著陷入了昏迷。
春見心里一驚,趕緊給他們把了把脈,“咦,怎么還穩(wěn)定下來了?”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家的脈象都恢復了正常,仿佛不再受到毒素的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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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風分心關(guān)注了一下谷外的情況,發(fā)現(xiàn)眾人情況還算穩(wěn)定,順手把掰碎的回春丹給他們?nèi)M去,沒有急著收手離開。
她冷冷地看向掙扎顫抖的鬼仙,再一次放下右臂,收回了神魂力量。
“不過是小小懲戒,這就受不了了?”
她能讓神魂在體外維持六分鐘,但鬼仙的脆弱身體只能承受三分半,她只能把人救活,等小身板恢復得差不多再動手。
兩次報復結(jié)束,鬼仙忍不住痛哭流涕,再次感覺到身體恢復,他猛地跪倒在地狠狠磕起頭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對他們下手,是我瞎了狗眼,小主子就饒了我吧!”
林止風看到他卑微的樣子,除了鄙夷再沒有別的情緒。想在她這里博同情,簡直是做夢。
“我說了,我不接受道歉和補償。”
林止風面無表情地抬起右手,開始了新一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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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太陽緩緩沉下山,四周陷入黑暗,失去主人控制的毒物漸漸聚集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傳遞著人們聽不懂的信息。
林止風等到它們?nèi)烤奂槃萑磕ⅲ恢换钗锒紱]有留。
這些毒物全是鬼仙豢養(yǎng)的嗜血殺手,他精通東海馭蟲術(shù),為了煉制這些聽人話的蛇蟲,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無辜性命。
它們喜歡血液,喜歡鮮活的生肉,為了讓它們具有更強的毒性,鬼仙用盡了一切可以想象的殘忍手段。
“我錯了,嗚嗚嗚,我再也不會拿人試毒,求求你,放了我吧——”
第九輪折磨結(jié)束,鬼仙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眼淚鼻涕和口水糊了滿臉,放棄尊嚴的他根本顧不上去擦,只想磕頭求饒表忠心。
林止風探視了一下,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到了極限,再用回春丹都恢復不了,要是繼續(xù)下去很容易直接死掉。
“唉,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