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趕早市的人們挑著擔(dān),打著呵欠慢悠悠地來到街上,見到熟面孔就互相點點頭打招呼。
街道兩旁的早點鋪子打開了木門,哐當(dāng)哐當(dāng)輕響著,伙計們很快從后屋出來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東街最好最大的鋪面正是新開不久的榮記醫(yī)館,木門隨著嘩啦啦的響聲打開,一個神情不虞的中年,站在大堂正中對一群伙計嚷嚷著吩咐。
伙計共有六人,四男兩女,年紀(jì)都在二十左右,手腳麻利,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是掌柜帶來的“老人”。
“大清早就給我添堵,還不趕緊打掃干凈,小五,你去街上給方老先生買早點,知道買什么嘛?”
叫小五的清秀姑娘一邊往外走一邊應(yīng)著:“知道,中街的劉記燒餅,還有隔壁的熱豆?jié){。”
掌柜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揮揮手讓余下的人繼續(xù)做事,他像只氣勢高昂的雄雞,一會兒扯開嗓子嚷嚷幾句,生怕顯不出他在店里的威風(fēng)。
一炷香過去,店里的藥柜桌椅一塵不染,室內(nèi)飄蕩著淡淡藥香,掌柜看了看天,正打算進后院去叫醒老先生,外面突然傳來小五焦急的喊聲。
“掌柜的,中街新開了一家醫(yī)館,弄得紅紅火火的,還給走街串巷的人發(fā)早點,讓他們幫著宣傳呢!”
掌柜的一吹胡子,細(xì)細(xì)的眼睛里閃著兇光。“你問沒問是什么來路?”
小五喘著氣,把打聽到的情況一一匯報。
“租的是樊記的老院子,有八個打雜,一個掌柜,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說是東家。昨晚一夜就整理出來,剛剛我去的時候,他們連臨時招牌都掛上了!”
掌柜的一聽,東家居然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心里就存了不屑。
“讓他們折騰兩天,要是不好就不用理會,自個兒折騰幾天就倒了。要是敢跟咱們榮記叫板......”掌柜的冷哼一聲,未盡的話里有著無盡殺意。
小五咧嘴笑得燦爛,見掌柜的這般強勢,與有榮焉地挺直了腰板。“還叫什么濟世館,我呸!多半是江湖上的臭魚爛蝦,跑來咱京城想撈一筆!”
掌柜的想的跟她一樣,這段時間還敢在燕尾鎮(zhèn)上開醫(yī)館,不是有深不可測的背景,就是純粹的傻子。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能有什么背景?
盛京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姑娘,他掰著手指都能數(shù)得過來,這些人絕對不會跑來這兒開醫(yī)館湊熱鬧。
“我讓你買的早點呢?”掌柜的看到小五兩手空空,臉色一沉,再次嚷嚷起來,“看場熱鬧就把正事忘了,你說你能干什么事兒!”
小五趕緊轉(zhuǎn)身又朝門外跑,不帶歇氣地跑回到中街,她排著隊等待燒餅時,眼神不住往熱熱鬧鬧的濟世館瞟。
大開的木門外,站著八名年輕好看的伙計,手里拎著小點心,見到有人路過就發(fā)上一個,順帶發(fā)一張寫著濟世館簡介的紙。
為了方便不認(rèn)字的人看,簡介上圖文并茂,十分易讀,中心思想就是“濟世館專治疑難雜癥、轉(zhuǎn)解世間奇毒”。
“看你們能張狂幾天。”小五冷哼一聲,拿著燒餅頭也不回地離去。
站在濟世館門內(nèi)的林止風(fēng),用神魂跟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進入榮記才緩緩收回。
榮記的掌柜、活計和剛剛醒來的坐堂大夫,全都在原劇情里找不出對應(yīng)角色,不符合任何人的外貌描寫。
這就說明,榮記醫(yī)館是劇情變化下的新產(chǎn)物。
林止風(fēng)想到他們開店的時間、地點、還有霸道的風(fēng)格,懷疑這是榮詩詩“重生”后弄出來的小手段。
榮詩詩得到預(yù)知夢境,恰好是半個月前的事。
她知道“顧傾顏”的第一站是燕尾鎮(zhèn),也知道“顧傾顏”會在這里闖出名氣,于是先下手為強,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