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悠悠,在江面上漂泊了幾天的時間,船隊終于到達了黑水城。
早在三天前,黃珍就在半路停靠的時候下船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要回轉江南,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和平生抱負去了。
忽悠了一個有志青年到落城去,左落用傳音符知會了沈馨一下,之后不再關注,這些事情,即使他不關注,沈馨也會處理的很好。
“哎,那個誰,我們現在去哪里?”
跟在左落的身邊,楊曦月好奇的東張西望著。
這里和落城不一樣,看起來更加有趣。
畢竟落城還在建城之中,往來的基本都是各個商行,要么就是做工的工人,肯定沒有黑水城這樣的大城好玩。
“那個誰是誰?”
左落眉頭微皺,這丫頭也太有奶便是娘了吧。
給點吃的時候叫你哥哥,現在就是那個誰了。
“你比我又大不了多少,才不要叫你哥哥呢。”
楊曦月嘟了嘟嘴,一溜煙跑到前面去了。
左落搖了搖頭,還是跟了上去。
人來人往的街道,相比幾年前,當然是冷清了許多。
畢竟現在黑水郡也不像之前那樣,一有點什么動作,鎮北軍直接出動鎮壓。
現在慶國最后的倚仗就是鎮北軍了,當然不能隨便動用。
在這樣的人潮之中,左落感覺自己身上淡薄的“人味”好像濃郁了一些。
畢竟他一直嚴格要求自己保持普通人的生活習性,只是這兩個多月以來,遠離人群而已。
“我要吃這個,給錢!”
楊曦月突然跑回來,對著左落攤手。
前面不遠,是一個扛著一根插滿了冰糖葫蘆的柱子的小攤販,他身上穿著厚實的棉衣,頭上包著一塊布,裸露出來的雙手手掌和臉蛋都被凍得通紅,但是為了生計,他還是只能在寒風之中招攬生意。
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是北方的氣候本身就比南方要冷的多,何況現在冰雪開始消融的時候,氣候更是變化異常。
左落看了她一下,把幾枚銅錢放在她手心之中。
“怎么才四文錢啊?”
楊曦月一臉的嫌棄。
“那你想要多少?兩文錢就可以買一串了,兩串還不夠?”
左落笑了笑。
“你看他一個人,這么冷的天氣,難道不想幫幫他嗎?”
楊曦月皺了皺鼻子。
“你把他所有的糖葫蘆都給買了又怎么樣?”
左落搖搖頭,如果是以前,他說不定就會這么做,能幫一點是一點。
但是現在經歷的事情多了,對一件事情本身有了不同的看法。
“你買下了他所有的糖葫蘆,本質上,其實對他的生活并沒有根本性的改變,他還是需要起早貪黑的出來買糖葫蘆,甚至這筆錢還有可能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后果。”
“什么意思?”
楊曦月不解。
“你看看周圍。”
左落示意她向四周看去。
只見街道的一些角落里有人縮在哪里避風,街道上人來人往。
“沒什么奇怪的啊!”
楊曦月不覺得有什么。
“你難道沒發現嗎?”
左落搖搖頭,就這樣還出來行走?
簡直侮辱了天下行走這個名諱。
“墻角那個人,從我們在這里開始,朝我們瞄了五次,一次兩次可能是視線無意中掃過,但是五次絕對是在關注我們。還有拐角那兩個正在交談的人,你難道聽得到他們的說話聲?兩個大男人相視無言,這是干什么?眉眼傳情不成?”
“啊?”
楊曦月如夢初醒的關注四周。
“這,這……”
“我們就算是幫助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