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四季是十分分明的,春季溫暖,干燥,多風,氣候多變,夏季炎熱多雨,伏旱突出,多雷雨大風,秋季涼爽,氣溫速降,秋淋明顯,冬季寒冷,風小,多霧,少雨雪。
時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夏末,秋天的第一場雨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錦衣披在身上,一陣寒風襲來,讓人忍不住緊了緊身子。
“老爺,夫人又在哭了。”
丫鬟走到后面稟報,張家老爺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連綿的秋雨,臉上滿是愁苦之色。
“還是不吃飯?”
“沒呢,夫人說……一天不見到小姐,她就絕食一天。”
丫頭抿了抿嘴,低聲說道。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張明遠緊了緊身上的錦衣,覺得這寒風更加刺骨了一些,他揮手讓丫鬟退下,一個人待了良久,最終轉身,在后庭院里左轉右轉,進了一間密室。
密室里,兩個身穿簡短勁裝雙目炯炯有神,氣質冷冽的漢子正安靜的坐在板凳上,見到他進來,具都抬起頭來,把平靜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兩位,這許多時日以來感謝黑風派對愛女的照料,為表達謝意,張某有糧食20萬斤送上,還望貴派切勿推辭。”
(習武之人按照一天5斤算(肯定有的吃的更多),黑風寨男女老幼加一起240人,每天消耗的糧食就是1200斤,三個月就是十萬八千斤,這些等于五個多月的糧食消耗,還真嚇了我一跳。)
迎著兩個男人的目光,張明遠拱了拱手,心中的肉痛沒有表露出分毫。
“唔,張老爺這是何意,我們寨……掌門說…………”
兩個被派出處理事務的黑風寨人心中明亮,但是卻同樣沒有表露分毫,臉上恰到好處的展露出了不解疑惑之色,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見張明遠拱手打斷話語。
“二位不必多說,只是這糧食張某雖然能拿得出,但是安全起見最好還是今夜連夜運走,我家中亦能派人幫襯,只是黑虎幫的麻煩還需勞煩貴派……”
說到黑虎幫,張明遠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無奈之色,心中卻是想到了更多。
武將在朝中本就示弱,他張家更是如此,現今家道不斷中落之下,只有兩個后輩尚在軍中做事,且都是小兵小將,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再這種情況下,他們家中的產業自然難免被人覬覦,黑虎幫幫主便是最為眼饞的人之一,他女兒看似是無意間被黑虎幫外圍成員擄走充貨販賣,但是好歹一個富裕人家的小姐,怎能這么輕易的就被人擄走了?
背后無非就是黑虎幫出手做的第一個動作罷了。
本來,他張家雖然在朝中式微,但是保住這一份家業的能力還是有的,可是近兩年家中小輩跟隨的上司遭人打壓,連帶著他家也被牽連,否則以他家在長安城世代經營的關系,雖然算不得多么強大,但也斷不會徒然遭此打擊。
“可惜,沒和華山派搭上線……”想到這些,張明遠心中不由得輕輕一嘆,他張明遠不是迂腐之人,現如今眼看著官府力量無法借助,自然要去另尋他路,而對付黑虎幫這般黑道勢力,自然第一時間想到得就是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
本來,第一選擇自然是本地早已揚名百年的華山派,所謂拳歸少林,劍出華山,這劍出華山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身為陜西本地人有事情自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江湖中的大派。
可是一來張家雖然有些家資,但在這長安城中尚且算不得什么,更別提整個陜西,更不會被華山派注意在眼里,二來黑虎幫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那些權貴之人辦事,乃是其手中的一把刀,平日里也不怎么在江湖上打拼,因此自然進入不了那些江湖門派的視野。
這三來,前些年華山派似乎出了變故,導致到了如今實力也未曾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