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天,太陽落山的速度似乎都比以往快樂一些。
淡紅色的晚陽剛好卡在海平面一半,西天的云朵被印的如血般赤紅。
三十六個黑風(fēng)派精銳在前,統(tǒng)領(lǐng)云粟在后,各個皆已經(jīng)穿好藤甲,拔出長刀。
街道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了行人,空曠一片,唯有三十七人的腳步聲,待到得門前,三個身形最強(qiáng)壯之人動作未變,其余人稍稍落后,默契的取出背后硬功。
待身后兄弟抽箭,搭箭,挽弓之后,三人周身勁道一運(yùn),對著藏匿著黑虎幫爪牙的院落大門狠狠一踹。
“砰,嘩啦……”
猛烈的力道瞬間將木門踹倒,將站在門后面的兩個惡漢嚇了一跳,但他們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多年來的習(xí)慣使得他們下意識叫罵出聲“哪個不長眼的,找死不成,黑虎幫的地方也敢亂……”
“噗……”
不等他話說完,破門的三人不用身后兄弟射出弓上箭矢,已經(jīng)迅速上前一步,一刀劈下,正中脖頸,瞬間將其斃命。
“厄……”
兩個惡漢瞳孔瞬間縮到了針尖大小,生前最后一絲意思保持著對破門而入的這些人連話都不說,上來就打的行為的驚愕。
你不講武德!
我大意了,沒閃!
最后一道念頭閃過,兩道尸體無力的直挺著摔倒在地,身體還在神經(jīng)反射的作用之下抽搐著。
院門突兀傳來的聲響自然引起了匯聚一堂的黑虎幫爪牙的注意,身負(fù)數(shù)條無辜人命的惡漢賴青立即察覺出了不對。
不用他吩咐,場中二三十個惡漢聽到似乎有人砸他們的門了,哪還坐的住,一個個提起自己的兵刃,直接站了起來,要去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的,敢捋他們黑虎幫的胡須。
“哼,這都多少年了,還從來沒人敢這么囂張的砸我們黑虎幫的門,哪怕這里只是一個臨時會堂,老子也定要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讓他知道知道黑虎幫為什么能止西城小兒夜啼。”
一個臉上長著數(shù)顆肉疙瘩,說話的時候橫肉都在一抖一抖的壯漢兇狠的開口,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周圍人的喧囂。
“真特娘的不開眼,敢砸我們黑虎幫的門,今兒不管他是因為什么,都少不得要留條性命!”
“好久沒殺人了,正好殺他們給猴看。”
“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大膽敢砸我們黑虎幫的門,莫非他們是忘了我黑虎幫的兇威了?”
人群此起彼伏的呼和,很快就做好了決定,一起出發(fā),把這敢砸他們門的沒長眼的東西給剁了。
只是還不等他們找到砸門的人,這些“不長眼的”就已經(jīng)循著聲音找了上來。
不過,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找到他們面前的這些人,既不是面色憤怒的民漢,也不是哪個喝醉了的酒鬼,更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打手護(hù)院。
而是……
站在最后面的賴青眼睛一噔“哪來的軍隊?”
不止賴青,原本糟糟嚷嚷的一群惡漢也愣住了,他們看著這一群挽弓搭箭,身披藤甲,眼神冷漠的精壯漢子,頗為不知所措。
長安城守備是自己人啊?
但是他們愣,黑風(fēng)派的人可不會愣。
在三十九人全部進(jìn)入這群人前方的那一刻,便迅速的調(diào)整位置,只三息的時間,便找到了能讓所有人都發(fā)射出箭矢而不傷自己人,且能在敵人沖到近處時快速反擊的最好位置。
站位完畢,所有人毫不猶豫的松開了早已拉的滿弦的弓箭。
“崩……”
沉重的弓弦震顫聲在這小院落里不斷回蕩,利箭出弦瞬間沒入肉體,只瞬間場上的人就少了一小半。
“啊……”
慘叫聲瞬間響徹一片,沒死的這些人神色大驚的看著這些酷似軍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