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皇家公主的標(biāo)配衣裙,滿頭珠翠一點兒不落。
夜云嵐就開始有點兒懷疑人生了。
不過,人間的公主都是這般,她并沒有特立獨行。
只是當(dāng)倚翠要幫她上妝的時候,被她給拒絕了。
倚翠看著主子嬌美的面容,笑著應(yīng)道“是是是,公主不上妝都人比花嬌,上了妝反而遮掩住了這份自然之美。”
那些脂粉被倚翠丟下,只拿了口脂,給夜云嵐抿了下。
又將九公主特有的標(biāo)志眉心妝畫了一下。
淡掃蛾眉,在眼尾掃了金粉。
嘴唇抿完口脂后也在唇部正中掃了些許金粉。
最低規(guī)格的公主淡妝,便就此完成了。
然而,就是如此最為簡單的裝扮,卻讓夜云嵐的氣質(zhì)大變。
若說剛才的她,面如芙蓉,七分柔美,三分高貴。
這會兒便被這樣的妝容掩去了嬌柔,多了幾分不可侵犯的皇家威儀。
夜云嵐看著銅鏡中的原主,眼中露出了滿意之色。
雖然這身裝扮就有將近二十斤重,這大熱天的對于旁人來說簡直就是受罪。
可對她來說,別說這樣的天氣,這么點兒負(fù)重了。
就是真的置身火爐之中,身負(fù)千斤之重,對她來說也是沒問題的。
好歹也有煉氣期五層的修為了,想要嬌氣可都嬌氣不起來了呢。
收拾妥當(dāng),夜云嵐便擺了皇家的車馬陣容,一點兒也不低調(diào)的直奔平南王府。
因有皇寵加身,平南王府離九公主府邸并不遠(yuǎn)。
轉(zhuǎn)過半條街就是了。
可就這么遠(yuǎn)的距離,夜云嵐卻是擺足了架子而去。
這般動靜,驚動了這條貴人街上不少達(dá)官顯貴。
包括皇嗣在內(nèi),都驚奇于九公主殿下如此做法。
有些消息靈通,心思轉(zhuǎn)動得也快的,則用看好戲的目光遙遙望向了崔府方向。
對眾人來說,沒有平南王居住坐鎮(zhèn)的平南王府,根本不叫平南王府,只不過就是崔府罷了。
夜云嵐并沒有等崔晧軒歸來,就先行去了崔家。
崔家上下都被夜云嵐這陣仗給震住了。
包括催老夫人在內(nèi),崔家上下全都迎到府門前接駕。
面對崔家人,夜云嵐并沒有很親和。
唯獨對待崔老夫人很是恭敬。
通過牧云馨的記憶,她知道,崔老夫人跟老平南王伉儷情深,為人也同老平南王一般剛正,極明事理。
可惜在痛失丈夫之后再失了愛子,崔老夫人便閉門隱居,每日青燈古佛,不再過問崔府的大事小情。
也因此,崔母才會越發(fā)肆無忌憚。
整日里都在謀算著怎么把大兒子的一切全都拿來給小兒子。
也是崔晧辰不爭氣,自己謀不來前程。
崔母才在崔皓辰的慫恿之下,盯上了崔晧軒。
他們現(xiàn)在能夠謀算的最大的利益,也只有平南王這個爵位了。
崔母盤算的很好。
小兒子雖然不爭氣,但只要他一輩子不上戰(zhàn)場,能夠在她膝下盡孝便可以了。
至于平南王府日后的榮耀,她全部寄托在了孫子身上。
小兒子不爭氣不要緊,只要能夠生出個爭氣的孫子頂門立戶,何愁這份榮耀不能延續(xù)?
可此時,夜云嵐的毒解了,崔晧軒卻沒有獲罪。
崔母母子的算盤落空。
八月十五的家宴,還要以臣子之禮來門口迎接。
崔母和崔皓辰都微垂著頭,陰沉著一張臉。
他們以為夜云嵐發(fā)覺不了。
卻不知,每個人的神情,在她神識的籠罩之下皆無可遁形。
夜云嵐不動聲色的瞟了那對母子一眼,不曾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