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老道的大弟子一點兒消息都不曾有。
老道卻依舊抱著一份希望,希望他還活著。
九月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老道的神色,偷偷吐了吐舌頭。
她知道,自己又提到了不該提的人,惹老頭兒傷心了。
但旋即,她又想到了老頭兒的傷勢。
那山魈若是自己不能力敵,豈不是說老頭兒要。
一想到那個可能性。
九月的小臉兒不自覺白了一白,偷眼看向老道。
她想通過老頭兒的細微神色,看出他是否也抱了那個心思?
只可惜,老道臉上哀傷的神色轉(zhuǎn)濃,其他的都不太能看得出來。
九月壓根看不出還有什么異常。
夜云嵐這時卻是感覺自己摻和不進去了。
她一個只學(xué)了點兒外門皮毛,連真言咒術(shù)都只會念個“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
僅此而已。
其他的咒術(shù),她一個外門,沒有正式拜入茅山派。
不被祖師認(rèn)可,也就不被天道認(rèn)可,念了也沒有效果。
現(xiàn)在要對付的,是連老道的師父都覺得棘手的百年山魈。
她只能敲敲邊鼓,壓根不夠看的。
也因為如此,夜云嵐直嘬牙花子了。
她納悶原主究竟是個什么命格?
怎么感覺好像是個事故體質(zhì)呢?
而且還是個特別招陰邪之物待見的事故體質(zhì)。
雖然她這么想沒什么根據(jù)。
但自從她附身到這具身體后,先是有個還沒成氣候的千年女鬼,后又有她上班的地方被百年山魈占據(jù)。
之前修煉茅山外門術(shù)法時,遇上搗蛋小鬼那就是家常便飯。
夜云嵐越想后背越寒,莫不是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會這么驚喜連連的吧?
夜云嵐這時還不曾想,自己一時荒謬的想法會一語成讖,預(yù)測準(zhǔn)了原主的未來。
眼下,她還只是輕輕搖搖頭,覺得自己太神經(jīng)過敏了。
天色漸黑,血月再次爬上天空時,寂靜無聲的羅浮山上,忽然躁動了起來。
鬼哭狼嚎聲陣陣響起時,老道還愁眉苦臉著始終沒能想出應(yīng)對之策。
如果他身上沒有這么嚴(yán)重的內(nèi)傷,一只百年山魈而已,他帶著小九月完全能夠搞定。
可他現(xiàn)在就是只紙老虎。
之前遇上的那只紅衣女鬼,雖然千年實力沒有盡復(fù)。
可千年鬼物就是千年鬼物。
破船還有三千釘,也是他大意了,丟了老祖宗的臉。
沒能算清那根因果線,險些被反噬要了這條老命。
如今遇上了百年山魈,老道心里一時沒底。
他現(xiàn)在壓根不能動用靈力,施不得茅山神術(shù)。
老道心急火燎的,忽聞山上的躁動,一愣,旋即掐算起來。
越算,老道的面色就越難看。
最后掐算不下去,干脆垂下了手,面色頹然。
夜云嵐也在一旁偷偷掐算著。
經(jīng)過這么久的琢磨,今日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原主眼睛的正確打開方式。
她只要借助瞳術(shù),就能引動靈氣入體,短時間內(nèi)提升修為,為自己所用。
她現(xiàn)在才煉氣期六層,實力低微,借助瞳術(shù),修為堪堪躍上煉氣期七層。
雖然瞳術(shù)的效果有時效限制,但暫時彌補修為的不足,動用一些仙家小術(shù)法,卻是夠用了。
簡單的掐算,夜云嵐的面色也變得凝重。
掐算到最后,夜云嵐望向老道的面色變得復(fù)雜。
天機不可泄露。
她掐算到的內(nèi)容,不能明示。
故而,老道這次的兇險,她沒法開口提醒。
夜云嵐心中內(nèi)疚,老道本來并沒有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