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此論一出,眾人都覺得稀奇。
甘寧不明所以,見眾人議論紛紛,緊張的對庾獻說道,“國師,言多必失,必失啊!”
庾獻莞爾一笑,“興霸放心就是了,都是和你無關的事情。”
那也不能大意啊。
甘寧生怕庾獻再說出什么,趕緊站起來大聲說道,“今日此宴,乃是為明日克敵,各位都要盡興才好!”
說著,拿起酒壇對談性正濃的幾人,挨個逼酒。
甘寧素來驕悍,加上今日心中有些不快,當即借酒耍渾,不片刻就把這邊鬧了個雞飛狗跳。好好的中軍大帳,竟然喧鬧的如同酒市一般。
劉焉見甘寧失禮,面色有些不悅。
但如今正是依仗他的時候,劉焉只能勉強微笑看著,
一場酒宴下來,不少人都被灌的酩酊大醉。
那些武官今日合戰龐德,被打的潰敗,眼見甘寧這般張狂,心中也頗不是滋味。
在他們有意起哄之下,場面越發不堪。
重玄子和赤金子早早就離席回去清修,庾獻卻被劉焉幾番阻攔,只能留下。
他心知劉焉是怕自己和重玄子等人過多接觸,當即也不說破。
好在有甘興霸護在身旁,有些不開眼跑來敬酒的,都被甘寧灌了個哭爹喊娘。
一場酒宴,表面盡興,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盤算。
甘寧飲酒最多,臨分別的時候還念念不忘要再去向國師請教。
庾獻有了這番交情,底氣也充足起來。
回到營帳的時候,一度想跑去找郭嘉攤牌。
不過理智阻止了庾獻這么幼稚的舉動。
——等郭小兒來挑事的時候,再當場打臉,那多美滋滋。
在快樂的期待中,庾獻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庾獻剛剛睡醒,吳懿就給他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昨夜宴后,劉焉酒醉失言,將甘寧喚去痛罵。
說他身為郡丞,不思料理郡務。卻跑來諂媚上官,寄望戰場行險,搏一僥幸。
甘寧大怒,踢翻了劉焉席案,氣沖沖的離開大營,回蜀郡去了。
庾獻聽完這番話,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什么情況?
劉焉把甘寧罵跑了?
這不應該啊。
劉焉初戰就受困劍門關,正是軍心動搖,四方疑惑的時候。
甘寧作為可以擊敗龐德,打破劍門關的斗將,哪怕劉焉對他再是不滿,也該多方忍讓。等到事成之后,再和甘寧論處。
哪有河還沒過,就要自己拆橋的道理?
這里面絕對有問題!
庾獻沉聲問道,“昨日我等離開之后,可有別人見過劉州牧?”
吳懿顯然也有懷疑,“問了,只有漢中太守的使臣趙嵩見過州牧。”
“趙嵩?”庾獻立刻起了疑心。
這樣關鍵的時刻,趙嵩見了劉焉之后,立刻讓劉焉做出昏聵的決定,這不能不讓人有所聯想。
吳懿遲疑了一下,說道,“那趙嵩只是老調重彈,想要勸說州牧,并沒說什么特別的東西。”
庾獻又問道,“那州牧是什么反應?”
吳懿答道,“州牧自然有些氣憤,不過這好像和平時也沒什么不同。”
這就奇怪了。
庾獻想了想,認真吩咐道,“你快去讓人打聽打聽,是不是之前劉焉強娶你妹子那次,趙嵩也去見過他。”
“嗯?”吳懿一怔,接著臉上微現怒色,“國師是懷疑,上次也是那家伙搗的鬼?”
庾獻正色說道,“不止上次,還有李權和王咸被殺那兩次,你都去打聽打聽。如果一次兩次,或許還不好說。如果次次都有那家伙的身影,恐怕問題就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