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庾獻都在沉默的修煉中度過。
他努力的充實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讓自己有時間接受內心的拷問。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董白。
他能做的,只有在苦苦的修煉中,自我折磨。
庾獻將那木匣重新收回肝臟的竅穴中,在能徹底的掌握這件寶物之前,庾獻不準備再動用了。
他每日辛苦的吐納著天地間的元氣,一點點的錘煉成精純的木屬性靈氣,匯入丹田。
這進步雖然微弱,但踏踏實實的,讓庾獻辛苦并心安著。
這一日,眼見周圍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庾獻取出絹布,在上面寫道,“露兒死了……”
幾個字一落,庾獻也不知道該怎么寫下去,正提筆遲疑著,庾獻的神魂已經回到了那幽深黑暗處。
庾獻不知道董白會怎樣面對自己留給她的爛攤子,想的深了,唯有一聲長嘆。
在為了救贖自己苦苦掙扎之后,無論是庾獻還是董白,此時都是不幸的。
庾獻心中一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過了幾日,庾獻再次支配了董白的身體。
沒有想象中的自暴自棄,也沒有想象中歇斯底里,董白的生活似乎依然平靜。
庾獻找了個服侍董白的侍女打聽了幾句。
這才知道,董白將露兒的死,都歸咎在她自己身上。
董白認為,如果不是她固執地要絕食,露兒也不至于在給她熬粥的時候莫名奇妙的死掉。這件事上,她背負著極大的責任。
關著門大哭過一場之后,董白表現出了超乎庾獻想象的堅毅。
她鄭重的給楊修寫了一封絕交的書信,隨后,讓陳霆四處為他搜刮道書,尋找道士,學習法術。
庾獻讓人拿來董白翻閱的那些道書,發現董白對驅魂,祛邪之類的道書格外感興趣。
庾獻心中明白,董白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敵人。
兩人原本已經漸漸緩和的關系,在露兒死后,徹底的決裂了。
庾獻在后世有些修行,又有重玄子的筆記印證,他的眼界還算開闊。
庾獻仔細將那些道書讀了,隨后提筆,在文字夾縫中添上了自己對那些文字的理解。
寫完之后,又鄭重的提醒道,自己道術淺薄,一些東西只能拿來印證,不可以擅自修行。
至于別的安排,庾獻已經徹底放棄了。
他愿意平靜的看著董白,任性的走下去。
……
春去秋來,寒暑交替。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年時間。
在這兩年中,每當庾獻換班的時候,他就默默的靜修道術。
有時候,庾獻也會打聽一下外面的情況。
這兩年中董卓又故態復萌,倒行逆施。
整個董家的局面,已經岌岌可危。
董白的婚事倒是出了一點岔子,遲遲沒有舉行。
袁耀在得知楊修跑去撩他未婚妻之后,隨即對楊修大打出手。
經此一事后,楊家和袁家這兩大豪族就此反目。
董卓的選項一多,也就把董白當成了一個籌碼,奇貨可居起來。
這也讓庾獻少了一個不得不面對的難堪局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白的道術越發高明起來。
有幾次董白都把藏身于黑暗之中的庾獻打的重創。
接班的時候,庾獻哈哈一笑,在絹布上寫下了兩個字,“很好。”
董白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庾獻心中的塊壘卻慢慢消散。
他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