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吩咐完畢,再看向庾獻時,就客氣了許多。
“庾道長請坐。不知道長這次出山,是凡心思動,還是奉了鶴鳴山教主張魯的符命呢?”
潛心修行的煉氣士有不少受不了修行的清苦,來到這紅塵世界。
憑借他們的本事,很容易就能獲得榮華富貴,享受紅塵間的好處。
只是如此一來,往往免不了一個迷失自我,道心粉碎的下場。
盡管如此,仍有不少道人貪圖一世的榮華富貴,或者抱著僥幸心理,游歷人間。
若庾獻是代表的鶴鳴山掌教張魯的意思,那就又有不同了。
庾獻想了想說道,“不是張掌教的意思。貧道原本在鶴鳴山修行,本有避世之心。只因無意中演動道法,插手了這人間事,所以才被虎賁中郎將李肅勸動,來這里了一番因果。”
董卓聽了大喜,“原來如此。”
只要不是張魯派來的,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道人說的天花亂墜,說到底,還不是想來這人間享受花花世界。
董卓以己度人,想當然了一番。
隨即神色大悅的向庾獻說道,“如今漢室無道,我董某人勉強替他劉家執掌朝廷。可是現在朝廷上下,里里外外的都要給我使絆子,十分可惱。現在有道之士來歸,方顯我治理天下的成效。”
庾獻心中暗道,聽這番話的意思,莫非要把自己樹成典型了。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董卓問道,“庾道長,如今我內外掣肘,不知道長何以教我。”
聽了董卓此問,周毖緊張的看向庾獻。
他現在唯恐這個了不起的道長,倒向了董卓那邊。
若是此人存了惡念,恐怕所有的漢室忠良都將迎來一場浩劫。
庾獻也有點懵逼。
老子只是來招搖撞騙的,哪有心思幫你想辦法,再說,周毖還在一旁聽著呢。
庾獻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董卓在上又催促了一句。
“庾道長?”
庾獻這下只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了。
他想想剛才董卓的話,再想想西涼軍那已經開始有些征兆的遷都計劃,頓時有了主意。
庾獻左右一看,淡然說道,“取紙筆來。”
周毖這下越發不安,主動開口說道,“卑職愿意磨墨。”
說話的工夫,還一個勁的瞅著庾獻,似乎想提醒他站穩自己的立場。
李儒也有些微微皺眉。
西涼軍的戰略全都是由他來制定的,若是這個不知道什么根底的道士胡亂說上一通,豈不是給他找麻煩?
不一會兒,紙筆送到。
周毖小心的替庾獻磨著墨汁。
庾獻提起筆來,蘸飽了墨,在紙上寫道,“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寫完之后,將那紙遞給小黃門。
小黃門趕緊向董卓承上。
董卓看了一眼,滿臉不解的遞給了李儒,“道長這是何意啊?”
李儒一瞧,一顆提起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
這和他的籌劃,竟然不謀而合。
李儒微笑著說道,“‘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于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于東都洛陽,今亦傳一十二帝。道長此言,深合天運合回。如今溫侯新敗,兵無戰心。不若遷帝于長安,方可無虞。”
董卓聽了大悅,笑道,“果然是有道高士,竟能有此金玉良言。”
李儒在旁提醒了一句,“相國可以憑借此說,明日召見群臣商議。”
董卓聽了很是滿意,當即滿口許諾道,“道長神通不凡,更是開通亮達之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