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聽了庾獻此言大吃一驚。
從他打聽到的情報來看,他原本以為庾獻這妖道會是董卓的幫兇。
沒想到竟從庾獻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
荀攸頓時警惕起來,他眼睛微瞇,“庾道長這般交淺言深,實在讓荀某費解。”
庾獻微微一笑,并不多話。
荀攸這家伙看來暫時還未和王允那一幫通過氣,不然的話,也不至于是這種反應。
不過想想也對,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跳出來說一句“我也是同志”的事情,太不靠譜了。
庾獻看不出荀攸修為的深淺,也不敢胡說八道。
庾獻敢打賭,要不是因為貿然試探太過失禮,說不定這個漢末頂級的大軍師,已經看破了自己的根腳。
他正焦慮的等著,相府的主簿田景腳步匆匆的從大殿里出來,“庾道長,相國現在要傳召你!”
庾獻點點頭,“好。”
田景掃了一眼,見荀攸等人也在,當即不咸不淡的說道,“正好,相國也叫你們了。就一起進去聽聽吧。”
庾獻故作鎮定的走在最前,不一會兒就來到殿中。
庾獻是方外人,倒也不需要在意什么俗禮,等到小黃門報門完畢,只是對著堂上拱手,以示禮節。
董卓見庾獻到來,哈哈一笑,大聲說道,“諸位可能有所不知!遷都的事情可不止是我一個人的主張,就連這位庾道長也是如此認為!”
說完之后,示意了下庾獻。
庾獻這會兒當然知道該說什么,當即把昨日和董卓說過的話,又胡說了一遍。
等到庾獻說完,董卓不等有人反對,直接就摸著胡須滿意的說道,“庾道長說的有理!我看,就這么辦了吧。”
董卓話音一落,就有人斷然喝道,“且慢!”
庾獻扭頭望去,這個敢打斷董卓說話的,果然是個狠角色。
正是越騎校尉蓋勛。
董卓被蓋勛頂撞,臉上又羞又怒。
旁邊的李儒使勁的打著顏色,這才讓董卓暫且按下怒火。
就見蓋勛威風凜凜的在殿中掃了一眼,隨后看向庾獻,“這位道長,不知你是出自哪個洞府?有何修為?膽敢來這金殿之上,議論國家大政!”
庾獻聽蓋勛問的詳細,心里頓時有點發虛。
他這樣的修為能耐自然是騙不過明眼人的,只不過是仰仗著昨日用智障之盾擋住李儒五色神光的威風,才不至于讓人上來就翻臉。
如今庾獻最得心應手的兵法沒有殺伐之力可用,就像是沒牙的老虎一般,如何敢掉以輕心。
庾獻正要硬著頭皮扯謊一番。
就聽上頭的李儒慢悠悠的說道,“蓋校尉可能還不知道,這位庾道長乃是鶴鳴山的傳人,代表的自然是教主張魯的意思。這次庾道長一出山,就徑直來洛陽,傳下這兩句話來,到底是什么情況,想來不言自明。”
“蓋校尉就算輕看庾道長,也該給鶴鳴山掌教留些面子吧。那張魯修為高深,頗知天時,就算提前預見什么,也是尋常事。”
庾獻聽李儒這般說辭,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大漢朝雖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但是諸子百家的學問,還是以師徒口授,父子相襲的方式流傳著。
道家的學問也是如此。
道門以知天時,了天命最廣為人知。他們的“神思交感”之術,修煉到高深時,對天地的劫數命運,都能做出一個大概的判斷。
而東漢,偏偏是對這些莫名離奇的言最是迷信的時代。
就連東漢的建立者光武帝,都為了證明自己的法統地位,在“代漢者當涂高”這則言的解讀上,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