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默然。
眼前的局面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原本庾獻以為,在朝中做個象征天意的吉祥物就可以了。自己趁機猥瑣發(fā)育,修成高明道法,到時候再出來吊打逗比們。
誰料現(xiàn)在還沒發(fā)育呢,就要和鶴鳴山叛逃的搬山道人對上了!
搬山道人能被治頭大祭酒重玄子提及,那他在鶴鳴山的時候,必然是個有字有號的人物。
他的修為就更不必說了,能夠?qū)㈦U惡的成皋一帶開出一尺坦途,足以證明他在土屬性功法的修為上已經(jīng)妙到毫巔。
而且他號為搬山,又能在天下豪杰中選中曹孟德這樣一顆霸主幼苗輔佐,無論是胸襟氣魄,還是眼力膽識都絕對是個頂尖人物。
庾獻現(xiàn)在道術(shù)淺薄,兵法不全,和這樣的恐怖人物對上,絕對是有死無生。
李儒見庾獻不答,不由焦躁起來,“庾道長?你以為如何?”
庾獻抿了抿嘴,挺直腰背昂然而出,“既然是本門的叛徒,那貧道見了,必然要將他拿下,卸掉法劍送去師門問罪。”
李儒見庾獻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趕緊大喜道,“甚好!”
無論后續(xù)如何。
哪怕是李儒作弊找人圍殺搬山道人,此時也不能慫啊!
一旦讓朝臣們動搖,覺得天意在關(guān)東叛軍那邊,恐怕就會讓他們生出別樣的心思。
李儒昨日出手試探過庾獻,知道庾獻還是有兩下子的。
但是剛才庾獻短暫的沉默,也讓李儒意識到了,庾獻對上這個搬山道人應(yīng)該是沒把握的。
李儒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對董卓說道,“恩相,那搬山道人是鶴鳴山棄徒,又輔助叛逆作亂,顯然是個道門敗類。既然庾道長在這里,朝廷必須要正本清源,讓天下人知道順逆。”
董卓也明白這里面的關(guān)鍵,當(dāng)即大聲道,“說的好。不知道郎中令有什么打算?”
李儒正色說道,“還請恩相奏明天子,加封庾道長為國師!”
李儒話音一落,蓋勛就一臉驚怒的說道,“郎中令!這是鶴鳴山道門的家務(wù)事,你何必把朝廷牽扯在里面?”
李儒聽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碼歸一碼,我何曾摻和鶴鳴山的家務(wù)事?”
李儒說完,不等蓋勛反駁,就慢慢說道,“只是庾道長進言有功,又前來扶保漢室,這都是有大功于朝廷的。為了提振人心士氣,也為了震懾那些膽敢妄動的宵小,李某這才大著膽子,懇求庾道長曲凌云之志,看顧我朝。這有何不妥嗎?”
蓋勛被李儒的厚顏無恥弄的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你、你簡直無恥。庾獻一旦身為國師,即會背負(fù)我大漢朝的火德氣運。這豈非不公?”
李儒面無表情的轉(zhuǎn)向董卓,“下官魯鈍,沒聽明白蓋校尉是什么意思。庾道長的功過,恩相也是清楚的,還望恩相早早決定。”
董卓見狀哪有不借坡下驢的道理。
他當(dāng)即笑道,“甚是。稍等我就奏明天子,冊封庾道長為國師。隨后會讓太史令挑選黃道吉日,為國師筑壇,為我大漢調(diào)理火德氣運。至于那搬山道人,不過是一宵小,就由國師一力剿殺就是了。”
董卓連國師都叫上了,庾獻自然不會退縮,他拱手應(yīng)道,“必不辱命!”
蓋勛怒容滿面卻無可奈何。
他回頭看了一眼,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聲援。
可是王允等忠于漢室的大臣,早就知道庾獻的“反董卓本質(zhì)”,王允更是為了碰瓷鶴鳴山一脈,拜了庾獻為師。
他們不但不會在這種時候出頭,而且看著董卓和李儒拼命把庾獻捧為國師,竟然還有一種暗爽在心頭。
蓋勛見在王允、士孫瑞等人不支持,又把目光投向了司空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