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飛身而起,去找李肅。
這個世上,無論貧窮還是疾病,無論幸福還是苦難,債主總是對你不離不棄的。
李肅這個貪婪的家伙,在自己身上押注那么多,他是絕對不會甘心就這么失敗的。
庾獻出來尋找猥瑣老頭的時候,已經是臨近黃昏。
這一番追逐躲閃,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庾獻溜到李肅家不遠的地方,在上風向,悄悄的放出一絲帶著勃勃生氣的木屬性氣息。
過了一會兒,李肅就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他激動的打量著庾獻,如釋重負的說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庾獻一點也不感動。
他示意了李肅一下,“進去說。”
李肅一臉的抗拒,“在這說吧,你拖累了我怎么辦?”
庾獻聽了呵呵冷笑。
“咱們這關系,你還甩的清?”
李肅聞言,振振有詞的說道,“有什么說不清的。我是堂堂虎賁中郎將,比兩千石的高官,西涼兵中比我位高的,只有有數的幾個。你想攀誣我,別人會信嗎?”
庾獻哪還能不知道李肅的家底?
忍不住口中譏諷道,“手中連虎符都沒有的中郎將,也敢拿來現眼。不是家里頭養兩個人,就能自稱將軍的。”
李肅聽了又羞又惱。
庾獻不等他還口,就催促著趕緊躲起來。
那猥瑣老頭有“道聽”“途說”兩門,指不定這會兒就在哪兒聽墻角呢。
李肅悻悻的帶著庾獻回家。
一進門,就驚動了坐在正堂中的公冶靜。
李肅胡亂給他們介紹了一下。
公冶靜是兵法世家出身,不似尋常小女兒態,應對起來落落大方。
她當著外人頗給李肅面子,禮貌的問候了一句,隨即退下。
庾獻在葫蘆中曾經附身過李肅,對這對夫妻很有好感。
他也不客氣,直接大咧咧的尋了席子坐下。
李肅對庾獻有些無奈。
若不是前些日子看出這家伙的氣數,李肅也不至于在這貨身上下這么大血本。
庾獻也不問猥瑣老頭的事情,直接開門見山。
“這幾天,可有什么大事發生嗎?”
李肅懶懶的說道,“當然有大事。洛陽城險些被一頭牛給挑翻,這算不算是大事?”
庾獻見李肅說的夸張,笑著說道,“不至于吧。”
“不至于?”李肅事不關己的說道,“已經死在城外兩個偏將軍了。現在是并州軍頂在外面,不過呂布這家伙出工不出力,接下來的事情還很難說。”
庾獻聽說呂布頂在外面,心中踏實起來。
他有些后怕的說道,“頂住就好,頂住就好。”
李肅奇怪的看了庾獻一眼。
庾獻不等李肅發問,順著他的話追問下去,“接下來還很難說是什么意思?莫非董卓對并州兵消極迎戰的事情置之不理嗎?”
李肅聞言搖頭。
“這倒不是。董卓得了王允的回報,自然是大怒的。不過李儒卻勸說董卓,不如借此機會脅迫洛陽官民,讓他們退往長安。到時候還可以把這禍害留給關東的那些亂賊,可以取到一舉兩得的效果。”
庾獻嘖嘖連聲,“這李儒夠陰險啊!”
只是笑著笑著,庾獻的臉就僵住了。
“退往長安?現在?!”
他們都走了,誰特么替自己頂住五色神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