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
除了卞姬對庾獻深懷警惕,其他女子都是眼前一亮。
左丘俊逸一見有門,連忙說道,“不錯,庾道長可是朝廷正兒八經冊封的國師,銀印青綬的兩千石高官。可比那曹孟德地位還要高。”
說著左丘俊逸趕緊向庾獻示意。
庾獻無奈,只得降下懸浮在半空的銀印,傳給眾女觀看。
庾獻年輕俊秀,又身居高位,自然看的眾女滿目神采。
一個穿著紅衣的美貌歌姬大著膽子福了一福,主動開口道,“若是國師肯護送,我等自然是愿意的。”
說到“愿意的”三字時,還眉眼似波的瞧了庾獻一眼。
庾獻知道這些歌姬不是什么三貞九烈的女子,不過他也沒這方面的意思。
他的目光還是注視著卞姬的反應。
卞姬看了庾獻的印信,卻絲毫沒有放松戒備,她一手緊緊拽著曹丕,另一手抱緊了懷中的曹彰。
像是一個守護幼崽的母豹。
庾獻微微皺眉,旋即釋然。
自己這樣主動獻上殷勤,難免會讓人誤解。
其他歌姬的舉動,無疑更會給她錯誤的暗示。
庾獻當即開口對卞姬說道,“我這次護送你們,其實是為了你手中的孩兒。實不相瞞,我和此子有緣,打算把他收為徒弟,你覺得意下如何。”
“收為弟子?”卞姬瞪大了眼睛。
庾獻先安其心,“不錯。貧道出身鶴鳴道宮,乃是正統玄門。你不必有什么顧慮。”
卞姬狐疑的打量了庾獻幾眼。
見庾獻目光清明,態度認真,心頭倒是放松了幾分。
卞姬想了想,開口說道,“國師,既然你說是為了我孩兒而來,想必對我等并沒有什么惡意。”
庾獻笑道,“這是當然。”
卞姬斂衽一福,恭謹的對庾獻說道,“國師應該知道,婢子只是曹君的侍妾,萬事不能自專。丕兒雖然是庶子,可是將來如何,仍舊要由他的父親來決定。既然國師愿意送我等去見曹君,何不等那時再和曹君說起此事。反正丕兒還小,也耽誤不了什么。”
庾獻聞言默然。
若是等到曹丕到了曹操那兒,庾獻可沒把握說服那個當世梟雄。
何況搬山道人也在曹操那里,無論是看輩分,還是比實力,曹操都絕不可能讓曹丕拜自己為師。
庾獻心知怕是曹丕和自己沒這緣分了。
只得略有些遺憾的吩咐一聲,“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聽了庾獻此話,卞姬尚未說什么,那紅衣歌姬就忍不住追問道,“那國師還護送我們出關嗎?”
庾獻笑笑答道,“當然會護送你們出關。”
就算沒了師徒緣分,能夠順手給這位未來君王做份人情的事情,庾獻也不會拒絕。
事情很快就這么說定了。
左丘俊逸匆匆和庾獻告別,庾獻則和李肅一起,帶著這一群鶯鶯燕燕,向南宮中行去。
路上的時候,不少漂亮的歌姬都或明或暗的庾獻示好。
雖然庾獻能夠理解這些毫無安全感的女子,但也不得不感慨,曹孟德的這幫侍妾,真是不大好帶啊。
庾獻溫言安撫了幾句。
倒有幾人主動表示要替庾獻說服卞姬,庾獻也只是一笑置之。
南宮東門附近已經沒什么人在。
庾獻徑直引著諸女來到了少府。
少府如今已經空空蕩蕩。
不但沒什么人在,就連往常堆滿桌案的竹簡都不見蹤跡。
少府是漢家皇室的錢袋子,若說這么大規模的叛亂,少府沒有參與其中,庾獻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