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在空中哈哈大笑,醉意勃發,肆無忌憚。
就在此時,堅持不懈的駱平忽然意外的發現咒術有了回應。
一來陳超飛行的高度降低,觸及到了巫術的施術范圍,二來他酒意侵襲,意志變得薄弱,更易被巫術所乘。
駱平連忙變換咒訣,先引誘陳超繼續向下。
人在醉酒之后本身就容易誤判方向,再加上有駱平的巫術引誘,陳超不知不覺竟向下斜飛了一段。
等到面前云霧散開,視野空明,陳超那有點遲鈍的大腦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飛偏。
他當即催促鷂鷹拉高位置,準備飛去葭萌關,把這里的事情回稟陳調。
駱平見陳超要走,冷笑一聲,雙手一合。
原本應該遠揚而去鷂鷹,竟一個俯沖,從空中再次落下一截。
梅哲精神一振,連忙催促著酒霧纏裹過去。
駱平也急速的念動咒訣。
陳超本就醉意朦朧,如今在咒術的影響下更是眼前發黑,霧蒙蒙一片。
陳超倒有些決斷,大聲命令著鷂鷹直線飛馳。
那鷂鷹奮力展翅,然而它的靈性本就不如人,這會兒在巫術的侵襲之下,早已神智昏亂。
跌跌撞撞的原地轉了一陣,高度再次降下一截。
此時酒意愈濃,酒香煙氣已經凝成一線,可濃濃的危機感讓陳超不但沒有迷亂,反倒驚醒了幾分。
他慌亂的指揮著鷂鷹,努力想要爭奪飛行的控制權。
那鷂鷹雖是順從,卻前后顛倒,舉動失措。一人一鳥在空中來回翻騰,像是一條被魚線牽住,拼命掙扎的魚一樣。
張翼有些興奮的大叫道,“弓弩手準備。射下叛將,人人有功!”
巴山鬼王見巫鬼宗門弟子一出手就困住陳超,臉上甚覺有光。
他也回頭吩咐那些巫鬼宗門弟子,“你等有什么手段,都盡管施為。若是拿下此人。你家鬼王面前,老夫定會說上幾句好話。”
那些巫師們俱都振奮,一個個和同門商量著,如何用巫術,拿下半空中的陳超。
就在此時,那陳超騎著鷂鷹又從空中落下數丈。有些耐不住性子想搶頭功的士兵,情不自禁的射出了手中箭矢。
巫師們頓時不淡定了,齊刷刷的從身上取出麻布鋪在地上,雙手飛快的在上面擺布引導巫術之物。
庾獻左右一瞧,口水差點不爭氣的流出來。
只見有熊蹯之臑,芍藥之醬。薄耆之炙,鮮鯉之鲙。秋黃之蘇,白露之茹。山梁之餐,豢豹之胎。種種珍奇,不足盡道。
特別是看著有巫師竟然在方方正正的麻布上擺著煮的酥爛的整條肥狗,庾獻心中緩緩浮現了一個問號。
我是不是之前對巫鬼宗門的弟子有什么誤解……
旁邊的巴山鬼王早就咽著口水按捺不住,他身上的小鬼更是急得逮著巴山鬼王又撕又咬。
巴山鬼王伸開蒲扇般的胖手阻止了那弟子施法,和顏悅色的看著那巫鬼宗門弟子問道,“你是何人門下?”
那巫鬼宗門弟子慌忙施禮,“弟子乃是符節鬼王門下梁思?!?
巴山鬼王被身上的小鬼咬的齜牙咧嘴,卻仍在努力維持自己的氣度,“很好,這個,我有一事相求……”
梁思聞言,略停了停,開口說道,“鬼王請說。”
巴山鬼王涎著臉急不可耐的問道,“不知賢侄可否把這肥狗讓渡給我?”
梁思聽了,面露為難之色,他低聲說道,“實不相瞞,鬼王有求,弟子不敢推脫。可是這次離開時,我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立些功勞,在益州之地得些劫運。若是施術的引子給了鬼王……”
巴山鬼王聽了大喜,連忙也低聲說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這次出兵我記你首功。等我回去就讓益州牧在功勞簿上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