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沈彌緩過神來,一條冰冷的鐵鏈從背后套住了他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控制著他,讓他幾乎無法思考,無法掙扎。
沈彌這會兒受到莫名重創,正是空乏虛弱的時候。
被鐵鏈一拽,眼前發黑,幾乎毫無抵抗的被迅速拽走。
這次出手的,赫然是早有準備的白石山弟子,吊死鬼封亮。
這一番往復兔起鶻落,一些尋常的士兵,都沒看明白發生了什么。
眾人只看到張任開弓發箭,沈彌揮舞雙錘遮擋,隨后仰面摔倒在地,被人拖拽了回來。
庾獻這等身懷修為的,卻看的分明。
就在沈彌要死在張任箭下的時候,身旁的巴山鬼王以鬼魅般的速度捏動指訣,一道黑光在額間生出,瞬間打向沈彌。
黑光從背后沖入沈彌身體之后,撞的沈彌神魂一震。
接著一個虛影自此而生,代替沈彌迎頭向那勁箭擋去。
等到勁箭落下,沈彌倒地,那虛影已經由虛轉實,變成了一具倒地尸體。
早就躍躍欲試想立功勛的封亮見沈彌未死,靈機一動讓偷摸上前的吊死鬼,轉而一鐵鏈鎖住沈彌,將他拖了回來。
庾獻從未見過這樣的離奇手段,不由誠心實意的開口恭維道,“不愧是堂堂鬼王,這手法真是匪夷所思。”
巴山鬼王使用這樣的緊急手段,顯然也付出了一些代價,雖然面色如常,但過了好一陣子,才語氣平靜的說道,“若不是怕上來就死一將,傳揚出去壞了巫家名頭,老夫也不至于用這法子。”
巴山鬼王說話的語氣有異,說到后面都有些中氣不足,顯然是在強撐。
庾獻皺眉,看來巴山鬼王傷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庾獻連忙勸道,“鬼王好好調息,等傷勢平復,晚輩再來請教。這里一切有我。”
巴山鬼王胖胖的臉上浮現一絲紅韻,有些不悅的說道,“老夫能有什么傷?!你有什么要請教的盡、盡管說來。”
似乎因為說話牽動了肺經,巴山鬼王說到后面,竟有上氣不接下氣之感。
庾獻越發不好多問。
這胖子可是鶴鳴道宮掌教張魯的親舅舅啊,甭管是大舅還是二舅,可別因為自己有什么閃失。
庾獻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弟子、弟子沒什么請教的。”
巴山鬼王皺著眉頭,臉上微微有些怒色。
他拽著庾獻的衣袖,開口喝道,“胡!咳咳……,胡說!說這么神奇的法門,你、你……”
說到這里,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終于強壓不住,劇烈的咳嗽一陣后,竟是“哇”的吐出來一口鮮血。
巴山鬼王身子一晃,庾獻一驚,趕緊將他扶住,“鬼王!”
巴山鬼王面色有些萎靡。
他把嘴上的污血一擦,努力的笑著,“不礙事的。對了,你不好奇嗎?”
巴山鬼王身材肥胖,剛才的那口血都吐在衣領前襟上。
雖是穿著紅袍不顯,卻難免有些狼狽。
嘴上的血用手擦過,下巴上紅通通的一片。
庾獻默然了一會兒。
試探著說道,“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