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司徒,由他去最合適不過。
王允臉色當即有些不好了。
他因為貪生怕死投靠董白,這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如今再以董白使者回到往日同僚那里受人奚落,這如何能夠承受。
王允心念急轉,立刻有了主意。
他起身說道,“下官倒是有個好的人選。”
“哦?”董白詫異,“莫非威猛將軍要自薦?”
她在內心中并不覺得這是個好的選擇。
王允是否真心投靠還在猶疑不定,這時候送他回長安,沒什么好處。
王允搖頭笑道,“當然是更好的人選。”說著,目光轉向庾獻,“這件事若是由恩師走一趟,最是妥當。”
“我?”庾獻愕然。
這事兒怎么會扯到自己頭上。
王允笑道,“不錯。國師既是朝官,也是方外之人,對各方勢力,本就可以不持立場。就算長安起心要挾,也未必能動搖西涼軍的想法。所以他們定然不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庾獻有些心動。
他若要再回川中去找劉焉和鬼姬,那就得完成他們交代的任務,把劉焉的兩個兒子從長安帶回去。
他正愁著該以什么身份混入長安去見兩人,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庾獻皺著眉頭說道,“我這國師之位,也是太師董卓所立,只怕那些朝臣未必買賬。”
王允輕咳了一聲。
“這個……,外界紛紛傳言,說是國師曾經在天子手中拿走一份衣帶詔。關東諸侯正是以此衣帶詔為由紛紛反對太師。若論起來,國師對長安也有大功。”
我去!
庾獻頓時不淡定了!
這孽徒坑我啊!
衣帶詔的事兒,外間只是傳言。
甚至就連很多長安朝廷的人,也只以為是關東諸侯,虛張聲勢,矯詔而為。
可王允和士孫瑞這些家伙可是真見過的!
那衣帶詔可是天子以十常侍畢嵐之血,親筆手書,上面寶光瑩瑩,根本做不得假、
帳中諸人的眼神立刻就不對了。
這特么可是在西涼兵的老窩里。
今天可要被王允這孽徒坑死了。
庾獻當初為求自保,不免做的雞賊了些,可這會兒……
庾獻看著一旁的董白,尷尬的想元神出竅。
董白卻似乎沒有聽到底下的竊竊私語,也似乎沒有弄明白王允話中的意思,小臉平靜的慢慢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國師去走一趟吧。國師智慧過人,想必知道該怎么做。”
庾獻這會兒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聞言反倒趁了心意。
“也好,我這便去一趟長安。”
說完,并不停留,起身出了大帳。
庾獻剛出了帳,就聽有人在內大聲嚷嚷道,“主公,這道士是個兩邊下注的小人!切不可信他!”
庾獻略等了等,卻一直沒聽到董白有什么回應。
他回頭看了看落下的帳簾,心中頗不是滋味,往日的機巧應對,反倒讓如今成了一團亂麻。
只是不知此行長安,又會是一番什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