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在旁聽了,試探道,“賢弟似乎對這位當朝國師,不以為然?”
曹純哂道,“什么國師?朝廷的亂命罷了!這個妖道給我家主公可是帶來了不少煩惱?!?
曹豹聽了奇道,“昨日怎未聽你說過?!?
曹純心道,昨日那時候不是還和你們不熟嗎?
昨天入城之后,曹純倒是向曹豹和糜芳打聽了下那道人的來路,不過問的多,說的少,倒也沒有深談。
糜芳臉色詭異,嘿嘿笑道,“莫非是歌姬卞氏那事兒?”
糜家是豪商,各處的風吹草動,都有所耳聞。
糜芳自己又喜歡小道消息,倒是聽兗州來的人,說了點曹孟德的趣事。
曹純聽糜芳取笑也不以為意。
那卞氏只是侍妾,地位低下,些許的風言風語,也算不得冒犯。
曹純搖頭道,“和那侍妾無關,縱是她不夠檢點,無非趕出府去就是了。問題出在她那庶生的兒子曹丕身上?!?
“也不知那女人怎么鬼迷心竅了,見到我家主公后,竟說自己那兒子曹丕,被這狗屁國師收為了弟子。”
曹豹初聞此事,仿佛聽到了一個大笑話一般,幸災樂禍道,“哈哈,有意思,曹操可是討伐董卓最積極的人物,他的兒子倒給董卓任命的國師當了弟子。這女子無知,卻坑了曹孟德?!?
曹純冷笑一聲,“這事兒還沒完呢。我家主公正愁著怎么跟袁紹解釋,又有同行的其他歌姬向我家主公告密,說卞氏撒謊了。”
“那妖道的確有意收曹丕為徒,但是被卞氏當場拒絕了。也就是說,這根本就八字還沒一撇?!?
曹豹聽了詫異,“嗯,這是為何?敢騙曹操,這卞氏膽子也太大了些。”
糜芳通曉世情,自認為明白卞氏的心思,在旁理所當然道,“曹丕是娼家女生的庶子,地位也就比家仆強些。為人母的,哪個能夠甘心?那卞氏八成是想借以自重,提高曹丕的地位。”
曹純搖頭,似乎也頗為不屑,陰陽怪氣道,“哼,這事兒仍舊沒完呢。此事荒誕無稽,我也不瞞你們。還有其他歌姬向我家主公告密,說是那妖道曾經對曹丕說,讓他做了天子之后該如何如何?!?
曹純此話說完,曹豹和糜芳尷尬的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
曹純自己說的隨意,見兩人這般反應,也覺得有些失言。
他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怎么?這般荒謬之事,不值一笑嗎?”
曹豹搖著頭說道,“這我就想明白了。一邊是做娼妓生的庶子,一邊是有天子命格。誰會不心存幻想?”
曹純嘿然笑道,“只是那女人眼皮子太高了,卻踩空了腳。這件事鬧開之后,我家主公雖未立即處置,卻激怒了丁夫人?!?
“丁夫人雖然沒有孩子,但是劉氏生的曹昂一直養在她身邊。那劉氏死的早,曹昂把丁夫人當生母一般看待。丁夫人一手把曹昂拉扯大,更是早就聲明把曹昂當成自己的嫡子?!?
“丁夫人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怎么能容忍這小娼女抬高曹丕,壓曹昂一頭?她聽了傳言之后,怒氣沖沖的親自去見了曹丕。聽說,若不是曹昂流淚苦苦攔著,那曹丕早就被杖斃了?!?
曹豹聞言,嘖嘖連聲,“想不到曹家竟有如此悍婦,曹孟德可有好日子過了?!?
這話曹純不好接。
他當即看向糜芳,轉移了話題,“兄長提起那妖道,可是有那妖道的消息?!?
糜芳聽了笑笑,意有所指。
“賢弟還是慎言吧。若是這次三路諸侯都聽從了朝廷的詔令,只怕虎牢關下壓著的那位,又要重見天日了?!?
曹純奇道,“怎么說?”
糜芳索性把手中的弓扔給守衛在旁的親兵,慢悠悠的說道,“這三路諸侯要是接受了朝廷的詔命,就代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