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和趙昱不敢怠慢,連忙讓人凈街打掃,又帶人去城外迎接。
曹豹本不想去,但如今長安朝廷還在董白手里,西涼軍和關東豪強并未正式達成和解,還要提防著被人詐開城門的可能。
適當的武備也是要做的。
三人帶著隨從出了城門,曹豹情不自禁的就向關下某處看去。
雖說一眼望去空空如也,但曹豹也不敢多看,低頭微微躬身,連忙在馬上坐正了身子。
過了沒多久,就有斥候急匆匆來報。
長安朝廷的使臣已經離這里不足三里,隨行的有儀仗若干,兵甲百人。
曹豹不敢大意,連忙向自己的軍司馬示意,再調些兵馬出來。
王朗和趙昱也不阻止。
盡管來的是朝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但既然要談判,總要擺出一點籌碼。
曹豹增兵沒多久,就見遠處有一隊騎兵驟至。
遠遠的的看了這邊一眼,又沿城四散開去。
接著又一隊騎兵到來,隱隱占據了關外道路的要害。
趙昱見狀微微皺眉,頗有不悅的說道,“西涼人豺狼心性,果不其然。這種時候不想著以恩德安撫,反倒脅迫以威。”
王朗聞言笑笑,慢悠悠道,“只怕這也是太尉周忠的意思。那些落地的鳳凰想要再爬回去,少不了要自欺欺人一番。”
趙昱想了想問道,“那咱們要不要也還以顏色,別讓他們小瞧了。”
王朗在馬上坐的四平八穩,笑呵呵道,“不必如此。太尉要面子,咱們就給他面子。若是咱們這些州郡的官員都不把他們當回事兒了,豈不是把他們逼到西涼人那邊了?”
“咱們吶,就好好的捧著這位老太尉。不但是他,太傅馬日磾、太仆趙岐也都得好好捧著。這邊捧得高了,那邊的就變得低了,這正是分化拉攏之道。等他們回到長安,遲早生變。到時候咱們匡扶漢室,易如反掌。”
趙昱聽的心服口服,“若是如此,小小面子,又算的什么。”
說完,他徑自從馬上下來,笑道,“這樣可好。”
王朗笑笑,也跟著從馬上下來,牽馬等候。
又等了一會兒,一個長長的車隊到了關前。
當先的一輛馬車上,轎簾一掀,露出了太尉周忠威嚴的相貌。
他看了牽馬等候的兩位官員,滿意的點了點頭。
趙昱嘴角一瞥。
這老賊在董卓任下茍延殘喘的時候,可不是這般嘴臉。
周忠起身,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從旁邊的馬上跳下,小心的將他扶下車來。
這年輕人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穿的也極為利落,風姿甚是不凡。
趙昱看了周忠一眼,立刻被這年輕人所吸引。
心中暗贊道,好一個奇男子。
王朗和趙昱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見禮,“下官等奉河南尹之命,在此恭候太尉。”
朱儁名義上的官職仍舊是留守洛陽的河南尹,諸侯們推舉的太師,在周忠這等老官僚面前,根本上不得臺面。
周忠聽了笑呵呵的搖頭說道,“河南尹太過多禮了,等他入朝,我這三公之位怕也要拱手讓賢。”
這時,周忠身后的馬車上也有人下來。
卻是兩個文官。
王朗不敢失禮,向周忠打聽道,“敢問老太尉,不知這兩位哪個是副使賈尚書。”
周忠聽了回頭一看,笑道,“兩個都不是。賈尚書身體有恙,在最后面的馬車上休息。這兩人,一個是我的堂兄,前洛陽令周異。一個是我的堂弟,新任的丹陽太守周尚。”
似乎是為了避嫌,太尉周忠又解釋了一句。
“周尚新任丹陽太守,這次同行是順路赴任去。至于我堂兄,在洛陽待的久了,難免思鄉,是以讓他小兒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