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來,難道是來質問我昨天在祠堂里為何假裝暈倒害的他娘被牽累,挨了打?
花娘趕緊走進喜姐兒的寢室,“喜姐兒,是大少爺來看你了。”說著她便抬手輕輕的將被子又整理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喜姐兒此刻的儀容,這才放下心來。
“花娘,大少爺可以進去了嗎?”崩豆在門外喊到。
花娘趕緊走過去親手掀開門簾,“給大少爺拜年,祝大少爺新年里健康順意。”
齊羽飛一身銀白的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絳紫色的腰帶,上面系著塊翠綠的玉佩,一張白皙的俊容上眉毛濃黑雙目冷徹,他邁步就走了進來。
半躺在床上的柳玉卿見人既然都已經來了,那么就只有面對了,于是便作勢要下床。
可是被子都已經掀開了,卻遲遲沒有等到柳玉卿預想中的那句“不必了,你還傷著呢,就好好躺著吧。”
嗯?這是什么套數,這齊羽飛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他就算是打著探病的名義而來討伐,那也應該客氣的把場面給話說了吧。
想到這柳玉卿用余光掃了一眼背著手站在那里的齊羽飛,只見他正微瞇著那雙烏黑閃亮的星眸就站在那里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眼神里還隱匿著冷冷的得意的笑,好似在說看你要裝到什么時候。
柳玉卿不由在心里冷笑一聲,這個臭小子果然是來找她尋仇的,他真的只有十二歲嗎?怎么看起來滿肚子的心眼兒,處事沉靜且多謀,只可惜這樣一個長相俊美的翩翩少年又是寧國侯府的嫡長子,卻生得一副狡詐陰險的性情。
一旁的花娘也以為這大少爺齊羽飛會免去喜姐兒下床對他行禮,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說話,沒有辦法她只好趕緊過去攙扶著柳玉卿。
事已至此本想做做樣子的柳玉卿只好真的下床來,可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屋外寧國侯府的大管家齊榮的聲音,“喜姐兒起了嗎?侯爺親自來看望喜姐兒了。”
眾人一聽立即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這向來都不過問后院家務事的寧國侯竟然親自來探望喜姐兒了。
花娘反應快,隨即對杜鵑說道“你快出去迎接侯爺。”
杜鵑回過神來,“哦。”便轉身就跑了出去。
柳玉卿這時又抬眼觀察了一下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的齊羽飛,只見他此刻的那張俊臉上眉頭微微皺起,或許是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在這里與他父親相遇,只是他身旁的崩豆卻一臉慌張害怕的神色。
門簾很快就被杜鵑掀開,柳玉卿坐在床上,一只手臂被花娘攙扶著,她看準時機,就在寧國侯的一只腳才剛邁進屋里來的時候,柳玉卿順勢撲通一聲就從床上跌了下來,并且口中還說著“給大少爺拜年……”
原本見到父親走進來的齊羽飛正轉過身去想低頭行禮時,卻忽聞柳玉卿從床上跌落,他一臉錯愕地扭過頭看去,心下想著完了,又被她給算計了。
一旁的花娘先是一驚,而后快速的就蹲下抱起跌倒在地的柳玉卿,她急切的詢問道“喜姐兒,沒摔壞吧?怎么樣了,有沒有碰到先前的那些舊傷啊?”
而眼睜睜看著喜姐兒從床上跌落在地的寧國侯齊文濤,見狀便快步就走了進來,“哎呦,這可怎么好呢,才剛略好了些就又跌倒,快把她抱上床。”他的身后緊跟著大管家齊榮。
齊榮快步上前和花娘兩個人一起將喜姐兒抱上了床。
寧國侯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齊羽飛,質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好好的竟逼的喜姐兒要下床給你行禮拜年,連累的她跌落下床,怎么和你那母親一個樣。”
齊羽飛低頭行禮,“父親。”在這樣的境況下面齊羽飛實在是無力給自己辯白,他也清楚父親的脾氣,現在就算是自己說什么也都無濟于事,更何況那喜姐兒正好抓住了時機又在他面前演了一場好戲,心中雖然懊惱可眼前卻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