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確定真要這樣喬裝改扮?”管家吳媽站在張老太太的身后,不可置信的再次開口問到。
“怎么樣,不像個窮酸落魄孤苦漂流的老太太嗎?”
“像。”
“看著可不可憐?”
“這個”管家吳媽只想真誠地回答一句——老太太假裝的可憐不是真的可憐啊!
張老太太揚起眼瞼,自帶威懾,“怎么?”
轉瞬,吳媽也只得真的可憐兮兮地回答,“可憐。”
“小吳,你說衣服要不要再破點兒?”
“不用了,老太太。都十月的天兒了,再破就變成夏裝了。”
“總覺得還差點兒意思……”
“老太太,您就不用擔憂了,就您現在的形象如果是出現在濱城的大街上,已經是影響市容市貌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小吳,你說這臉上要不要再抹點泥,汽油,迷彩什么的?”
“不用,老太太。您是去考察孫媳婦,不是去參加特種兵訓練。”
“說的也有點兒道理小吳,記得把那雙解放鞋給我再磨上幾個破洞,逼真點兒,別叫那孩子看出假來。”
“好的,老太太。但是”吳媽有些欲言又止。
“直說無妨。”
“老太太您上午栽樹,下午取材,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
“我現在是白菜長心,老了!和那臭小子斗,缺的不是計謀,是時間。”
“您這一說,也正中道理。”
一直站在主仆二人身后的化妝師,撓了撓后腦勺,用盡了智商亦是想象不出這主仆二人到底是搞些什么名堂——真的從來沒人找過他化如此“臟”的妝容,難道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如此異常!
張老太太捯飭捯飭頭上的那頂假發,語氣淡然,“為難你了,小伙子。”
化妝師神色靦腆,不失微笑,“不為難,不為難……職責所在,職責所在……老太太,您對今天的妝容還算滿意嗎?”
沒有直接回話,張老太太只是轉頭向旁邊的管家吳媽交待,“小吳,給化妝師滿意的價格。”
“我知道了,老太太。”
吳媽轉身示意化妝師并說到“化妝師,麻煩您跟我從這邊出去。”
化妝師一直在偏廳等候,他環顧奢華的裝潢,嘆為觀止,也想明白了,估摸著這老太太應是想“憶苦思甜”,不由得暗自慨嘆——有錢人的境界真是不一樣。
約莫過了一會兒,吳媽,回到了偏廳,將一個沉甸甸的信封遞到化妝師手里,神情嚴肅,不容置疑,“化妝師,這是您今天的酬勞,一萬塊現金。
稍后,我會安排司機送您下山。”
化妝師有些猶疑,言辭委婉,沒有接,“只是化妝而已,用不了給那么多,還是按照團購的價格給就行了。”
“今天不論是換了誰來,都會是這個酬勞,化妝師,你就不用推辭了,請收下吧。”
看著吳媽不似說假的神情,化妝師顫顫巍巍地接下信封,心里激動和不安來回盤繞,忍不住再開口到“可是這也太多了,我……”
“一點兒也不多,只是希望你對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以后如果有需要,會再聯系您的。
車已經安排在別墅門口了,請回吧。”
化妝師將信封放進化妝工具箱內,“那就勞煩您幫我謝謝老太太了。”
沒再說話,吳媽只是點了點頭,隨后開了玄關處的門,示意化妝師可以出去了。
回到主廳,當看到“孤苦飄零”的老太太時,吳媽再次傻眼。
為了逼真,老太太居然自己在臉上多掛了點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