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毅澈竟前所未有的擺足了架式,領了一行十八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招招搖搖地上了門,墨硯請他到我住的院子來,他卻不肯,堅持要墨硯把我請到前院正廳來,正式拜望。
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我聽墨硯這么一說,實在是莫明其妙,不知道一向低調的毅澈為何今日這般招搖,把妖界皇子的標準十八隨從的儀仗陣都擺出來了。
我一邊納著悶兒,一邊隨了墨硯慢慢走到了前院,只見那十八人,呃不十八只妖分兩行列隊站在廳房門外,正裝肅服,垂首肅立,不發一語,看上去十分嚴肅。
我剛一踏進正廳的門,就見一向審美觀指數為負的毅澈今天竟然打扮得極為端雅齊整,一身白色青龍紋繡的長袍,腰間玉帶上是白虎紋的陽雕,連染得五顏六色的大雞冠頭都用發膠壓了下來,上面不倫不類地束了飾有朱雀尾羽的頭冠,我仔細一瞧腳下,果然那雙皂靴上面繡的是玄武紋飾——這是妖界皇子的正式朝服啊!
我突然恍然大悟,悲從中來“毅澈,你這是要回妖界了么?是來跟我告別嗎?”
毅澈一見了我,全沒了往常的親密和嘻嘻哈哈,卻是極其鄭重地揖身深深地拜了下來,他這一拜,門外那十八名小妖竟齊齊向我跪了下來,埋頭叩拜。
墨硯身為妖界的一員,見他們的小殿下如此施禮、同伴們都伏身下跪,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該跟著一起跪一跪,一時愣在那里。
我更是一頭霧水,趕緊讓墨硯扶毅澈起身,問道“毅澈,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對我行起禮來?”
毅澈起了身,一臉的歉疚“桫欏,我是代表妖界來向你正式登門道歉的。”
“道歉?代表妖界?”我越聽越糊涂。
“昨日,一只白澤和一只白矖潛入龔家,意圖盜取龔家寶物昆侖鏡,這是妖界約束不周,特來代表妖界請求諒解。”毅澈正色說。
“怪不得放昆侖鏡的結界發現了有人試圖闖入的痕跡。反正它們也沒偷走,算了,不必介懷。”我輕描淡寫,既然毅澈出面,以我和他多年來的友情,自然不會再追究。
毅澈松了一口氣,竟三下兩下扒下了頭冠、脫掉了朝服、踢掉了皂靴,露出里面一身花里呼哨的衛衣和緊身長褲來,又從隨行來的小妖手中接過一雙彩色休閑鞋套到腳上,便沒了骨頭似的往廳中的太師椅上一癱,雙腿都搭到了桌子上“好,道歉結束,進入正常模式。”
我和墨硯無奈地相視一笑,果然這才是毅澈的正常模式。我在毅澈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活了二十年,總算見你正經了一回,連三分鐘都沒堅持便又現了原形。”
毅澈卻不理我,對著墨硯說道“早飯都還沒吃,又餓又渴,快去尋些吃食來!”墨硯應了聲是,便恭身退了出去。
“喂,雖說墨硯是妖界的子民,但好歹也是我龔家的人,你不要總是喧賓奪主對他呼來喝去好不好?”我不滿地瞪住毅澈。
“嗯,聽你說話底氣很足,可見身子虛得也不那么厲害,這我就放心了。”毅澈沖著門外抬了抬手,便有幾名小妖捧了幾個盒子進來放到了桌上,毅澈說,“聽說你傷著了,我可是把壓箱底兒的好藥都拿出來了。諾,都是拿精魄養了數百年的仙芝靈草,補氣養血生靈力,居家旅行之必備良藥!我都制成藥粉了,你每天拿水沖著喝就行。”
“這才象話,你若不給送來,我定要打上門去拿的。”我掩嘴一笑,又問,“你剛才說白澤和白矖?那不是已經絕跡很多年的上古神獸嗎?千萬年沒見影子,如今怎么突然出現了?”
“說來話長,這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謎題,我聽那白澤和白矖說了些洪荒時代的往事,聯系起前后種種,竟是想了一夜也沒琢磨透,聽我慢慢跟你說說。”毅澈換了個姿勢,好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接著,毅澈便拉開了話匣子“據那顓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