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那一刻,我呆住了,我已經知道了他是誰,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卻發現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一度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預料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漢生!
這幾天我已經盡量克制不去想他,因為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萬萬沒想到,多日的不見的漢生,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我身邊。
我真想立刻打開手電看看他的樣子,問問他去哪里了,不過不容我多想,他輕拍我的肩膀幾下,而后開始向下壓,我能感受到力度,已經離地很近了,他還是向下發力,直到我將臉完全趴在地上。
我馬上意識到不對,深吸一口氣,隨即屏住呼吸,周遭頓時寂靜下來,與此同時我立馬捕捉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呼吸聲,離我們很近,幾乎就在頭上。一時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漢生這樣緊張,這東西一定不簡單。
這是一段讓人壓抑的真空時間,我腦子里一片空白,過了有一兩分鐘,一聲真切的“啪嘰”聲在我耳邊響起,隨即一陣風拍在我的臉上,這東西就在我眼前。
我捂住嘴巴,心里咚咚打起鼓來,不知過了多久,那東西才開始向遠處移動,又過了足足五六分鐘,我才感覺漢生壓在我背上的力氣小了下去,我得救似得松開按住嘴巴的手,大口的呼吸空氣。
我轉過身躺在地上,起伏著胸膛,低聲問他“那是啥東西。”
黑暗中我感覺他坐起身來,接著眼前一亮他打開了手電,我擋了一下突如其來的亮光,聽他猶豫道“那東西的產生很怪,介于尸體和粽子之間,”
適應了一下我才看清他,漢生比我預想中的還要狼藉一些,甚至衣衫上還沾著血,沒等我說話他先開口問我“身上有吃的嗎?”
我一下想到他的口糧肯定也超出了預期,而且不像我們可以打野味充饑,這樣算下來他要有幾天沒有進食了,我連忙從兜里掏出兩條壓縮能量棒給他,他掰開坐在地上吃起來。
我知道這時候不好問什么,就把一路遇見的事挑一些重點講給他,他一邊吃一邊聽,當聽到我在他身后化龍池中的遭遇時,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臉色突然變的很凝重,低呼了一聲“不好”,緊接著便不由分說的拉著我跑。
墓室后面還有一個門,我想和他說一下“轉臺”機關,可他似乎對這里很熟悉,沒有停留拉著我連續轉了幾道彎,在一處轉彎地,我明顯感覺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做了某種決定,把我領到了向左走的一座偏室。
室內陳設簡單,門口有兩尊鼎,我瞄了一眼,是兩尊食官鼎,食官就是現在的廚師長,這里可能是個膳房。
沒等我發問,他又問我要了隨侯珠,我見他盯著珠子半響不說話,心里有些氣,就問“怎么回事,你到底說句話啊。”
他才恍然大悟的撓撓頭,呲著一口小白牙,說道“不好意思。我是沒想到這顆珠子就在白公勝的手上。你猜對了,這顆就是隨侯珠,池子里的也不是別人,就是白公勝,不過這座古墓下面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哦?怎么說?”我覺得漢生似乎知道些什么,他也沒避諱,就對我說道“你想想,憑借白公勝當年的人馬,哪有能力修建這么大的陵墓。況且這座墓穴機關重重,毫不夸張的說你口中的‘工程師’已經超越了我所認知范圍中的任何一名古代機關師,這么精密巧妙的機關絕對當得上鬼斧神工,可是你忘了一點,時間,如此浩大的工程以當時的生產力要修建多久。從古至今,陵墓一般都從皇帝登基開始就會修建,況且那是集天下之力,而白公勝的墓怎么會修得這么快。”
我心里一震,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漢生說的這個點確實被我們忽視掉了,當初只被浩大的建筑震驚,現在細細算來,以這座建筑群的規模和當時白公勝的人手來看,沒有個上百年根本無法修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