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這一句話,引得滿堂爆笑。
但在這笑聲響起的瞬間,董卓的臉色卻猛地冷了下來。
他如豺狼一般陰狠的目光掃過帳中一干人,將詔書狠狠扔在了案在上。
“都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董卓歷喝道。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面死死灰,不明白這又是什么緣故惹惱了相國大人。
面對董卓的目光,沒有一個人敢答腔。
便是以董卓鷹犬為傲的李儒,也將雙手攏于袖中,猶如老僧般靜靜坐定。
“但,就是很好笑嘛!哈哈哈?!倍渴终婆脑谕壬?,忽然展顏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這一回沒有人敢跟著一起笑了,帳中諸人一個個艱難的扯著嘴角,象征性的附和著。
所謂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在董卓的身上體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這是以為比皇帝還要狠的權臣,輕則當場殺人,重則夷其三族。
這話就像是口頭禪一般,被他經常掛在嘴邊。
“這件事,你們怎么看?”董卓狂笑兩聲之后,忽然止住,目光掃過了帳中眾人。
李儒抬起了他那沉重的眼袋,起身說道“相國,不妨與之。臣觀陛下這份詔書,倒是頗有意思,似在想陛下哭窮,隱晦中似乎還有一絲想跟天下人哭窮的意思?!?
董卓像是揉胡女一般,緩緩揉著他下巴上那一撮雜草一般的胡須,“文優此言,可是別有深意?難不成陛下還有其他的意圖?”
這件事,董卓不是沒有想過。
但他卻從沒有往皇帝陛下的身上去想,只會去琢磨又是那個想要被殺腦袋的混蛋攢簇陛下了。
陛下雖身負龍氣,但怎么說那也就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一個少年而已,又能成什么事?
除非朝中那些壞到流膿的清流之士。
“相國難道忘了,如今您手握天下權柄,陛下身側竟連一二宮女都沒有。這一封檄文若是發下去,天下人又將如何看待相國您?”李儒說道。
這話一說,董卓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的前仰后合的!
“文優啊,若某家會顧忌天下人如何看,便不會有我的今日?!倍亢敛谎陲椀恼f道。
這天下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實在不行,那就都殺了。
李儒無奈的輕笑了一聲,自家主公的想法,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如今這大勢已成,待平定關東那些烏合之眾,他們就從打天下變成了守天下。
內挾天子,外鎮天下。
這今時不同往日了,他這個相國鷹犬可以不顧及自己身上的羽毛,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鳩殺了少帝劉辨,血洗了禁宮。
但相國不行!
他的羽毛,要珍惜。
選拔名士入朝為官,只是其中一步。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讓這一切變得名正而言順。
李儒細數其中的利害關系,與董卓細細分析了一番之后。
董卓的神色忽然間變得不悅起來,“一群蠅營狗茍之輩,跟某家搞這文字把戲,哼!”
伴隨著目光中一道陰光閃過,他輕聲喝道“傳,將陛下這篇檄文傳檄天下,某家且看看是何人在陛下身側煽風點火。”
李儒說了一大通,到最后發現他大概是說了個寂寞。
董卓似乎是聽進去了,又似乎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但劉協的目的卻是達到了!
……
以物易物的自然經濟,再次占據了市場的主體。
這反倒是幫了陽翟長公主一個大忙,以物易物的方式,讓她開始肆無忌憚的屯各種各樣的東西,尤其是糧食。
雪花一般的食鹽,一經出現,便把原有的食鹽迅速擠兌出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