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不安的社會,浮躁的人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好像降到了冰點。
隨便一點不安分的火花一擦,便有可能釀成洶涌的大戰(zhàn)。
董卓現(xiàn)在玩的這個把戲,來自劉協(xié)的隨口一提。
這把戲可以說一點也不高端,但真的很實用。
這同樣的例子,在后世也出現(xiàn)在很多的場景上。
譬如為了防止串供的單獨審訊。
又比如,一群學生犯了錯,班主任單獨問話,然后處罰不一。
不管那些學生之前的關系有多么的好,經過這么一件事情,嫌隙無形中就已經有了。
午時方過,該進宮的進宮了,甩手直接走人的,也不少。
反正相國府是安靜了下來,剩下的外人,大概就只有墨白這一個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呆著的下人。
賈詡侍奉在董卓的左右,忍不住再次說了一句,“當今陛下,非尋常人啊相國。他這隨口一提的辦法,不亞于一條狠辣之極的毒計。卑下剛剛認真觀察了一番,這作用,幾乎是立竿見影的。”
“就如麴義和那左承祖,可是一道來的,進門的時候親如兄弟。走的時候,卻是分道揚鑣,左承祖進了宮,麴義直接帶人離了西京。”
董卓看了一眼賈詡,邊走邊說道“你對這兒皇帝看來偏見不少,他這隨口的一句話,竟讓你記了這么久。若不是你,這一次恐怕還不至于如此順利。”
“相國啊,這并非是卑下的主意,是陛下所出的點子。”賈詡勸道。
他一直想說的重點是皇帝陛下,這怎么相國輕飄飄的一句,又變成他了呢。
這辦法他是能想到,但卻做不到把人心揣摩的如此到位。
“是誰的主意不要緊,此事已成。即刻擬定章程,挑選人選,出使關東這些跳梁小丑!”董卓說道。
賈詡掉在后面,幽幽嘆了口氣。
“喏。”輕應了一聲,賈詡說道,“相國,那墨白可還在府中,當如何處置?”
“他還留在府中作甚?”董卓疑惑的反問道。
賈詡輕笑一聲,“自然是在等相國的糧食。”
董卓恍然,“撥給他三千石糧食,將他打發(fā)走。另外告訴他,月底送一百只火爐進西京。這東西在冬天,不管是用在什么地方都有奇效。”
賈詡忽然神秘的一笑,說道“相國,三千石糧食恐怕是少了,依卑下之見,三萬石糧食恐怕還差不多。”
董卓惱火的看向了賈詡,“文和啊,你是著了什么心魔了?說的什么胡話。”
賈詡抱手正色說道“相國,這可并非是卑下的胡言亂語,三千石糧食,恐怕當真喂不飽他們。相國可有想過一件事,為何張溫養(yǎng)豬養(yǎng)的名噪天下,豬肉變得如金子一般金貴?皇甫嵩屯田,如今卻屯出了兩萬大軍,割據陳倉?”
“如今,便是連這最不起眼的荀攸,跑去杜陽挖礦,卻挖出了這鐵疙瘩,還有礦工八千余。”
董卓站定,神色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心懷不軌?”
“相國啊,恐怕他們最初的目的就是心懷不軌。張溫、皇甫嵩之流,自不消說,相國因何將其征召入京,難不成相國忘了?如今,他又在陳倉,又是領軍兩萬!”賈詡說到激動處,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嗓門。
這就是在走老路啊!
只是陛下用心過細,這與之前一模一樣般的一幕,竟很少有人注意到。
董卓拍打著手腕,面色漸漸陰沉。
“你想說,這一切都是那兒皇帝的把戲?”董卓問道。
賈詡看了一眼董卓,頷首道“或許是陛下,也或許是王允,但卑下以為,這應當是陛下之計。王允處事過于謹慎死板,未得志時,矜矜業(yè)業(yè),若一朝得志,必為小人。他,辦不成這樣的事。”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