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宮有些癡傻的看著王允,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實在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王允竟然會給他送這么一個字。
這個“滾”字,差點把他的靈魂都給揪疼了。
好干脆!
好干凈利落!
丁宮瞪著眼睛,一股氣血直涌上了腦門。
大家這官都當成了差不多的樣子,憑什么你王允可以把這個“滾”字說的這么理直氣壯,這么正義凌然的樣子?嗯?
你這老狗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王司徒不會真的還以為,這大漢日后的天下,還是你說了算吧?”丁宮冷笑了一聲,冷冷的嘲諷道。
王允半瞇著眼睛,那一雙看了半輩子朝堂紛爭的眼睛中閃爍著絲絲殺氣,“丁宮,你到底要說什么?”
“下官要說什么,司徒的耳朵剛剛應該是聽到了吧?王司徒啊,你現在可以正氣凌然,可以當這大漢朝的忠臣,可是你覺得你還能當久,當今陛下又能讓你當多久?”丁宮甩開了下位著的姿態,擺出一副和王允平起平坐的樣子,斜揚著的脖子,梗的格外用力。
王允目光中的殺意漸漸淡去,多出了意思的茫然和無奈。
眼下的局勢,他看的明白,當今陛下不會再讓他把持朝政了。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有些不甘心,這個支離破碎的天下,這個奄奄一息的朝廷,是他一手撐下來的。
如果沒有他,何來當今陛下親政的機會?
忘恩負義的混賬!
“直說來意吧?是袁氏子派你來做說客的?”王允一手扶額問道。
丁宮冷笑了一聲,“王司徒啊,若想要他人利用你,首先你得有值得他人利用的價值,司徒以為你如今的價值幾何?”
王允猛地盯了丁宮一眼,“我的價值我不知道有幾何,但定然比你這只狗要多一些,這滿朝文武,心系于我的,尚不在少數。雖無兵馬,但家兵部曲尚有一些。”
丁宮笑了,“都說司徒大人算無遺策,如今看來,下官多少有些失望。你那些家兵部曲抵得過黑旗營,還是抵得過羽林衛?你能沖的進未央宮砍死當今陛下?別做夢了司徒大人。”
王允沒想到丁宮竟然會說出這么直白的一番話,這是明目張膽的要造反啊!
“丁宮,你好大的狗膽!”王允一聲斷喝,猛地站了起來。
丁宮坦然看著王允,將雙手緩緩攏進了袖中,“我的狗膽可不大,司徒搞錯了,下官只是想活著,今日陛下沒有殺我等,可不代表明日陛下不會殺了我等,他只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罷了。”
王允搖了搖頭,“你搞錯了,也徹底的想錯了。陛下可不是在找什么機會,他只是還沒顧得上弄死你。丁宮啊丁宮,你這點聰明勁,在當今陛下面前無用。”
“我也知道無用,故而這才來尋司徒覓個良方。”丁宮皮笑肉不笑的笑著,一副吃死了王允的樣子。
王允慢慢的坐下,喝了一樽酒之后說道:“罷了,我也不與你說那些無用的話,你直接了當的告訴我,你是否是袁氏子派來的?”
丁宮看王允的態度有所緩和,使勁提了提低垂的眼皮,也收起了心中的不爽,開口說道:“不瞞司徒大人,我確實暗中與汝南袁氏有書信往來。不過,與我關系匪淺的袁氏子,恐怕并非是司徒大人以為中的袁氏子。”
“不是袁紹?”王允定睛看著丁宮,壓低聲音問道。
丁宮微笑著搖了搖頭,“自然不是,袁紹心高氣傲,那是我等可以輕易攀附得上的。不過老大人若去上一份書信,袁紹定三十里相迎,為老大人親執馬鞭。”
一個稱呼的轉變,讓王允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他輕嘆口氣,說道:“那想來應該就是袁術了,只是袁術此子,可并非是有南面示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