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奉上了引路者暗中記錄的王允四人密探內容,便恭敬的侍立在了一側,安安靜靜的瞪著劉協的決定。
王允位在三公,在朝中絕對的重臣,權臣。
此事處理稍有不慎,遭罪的可就不知道會是誰了。
即便他們引路者深得陛下恩寵,但岑三心中也清楚,陛下的恩寵,可不是讓他們恣意妄為的。
“這個丁宮,看來是始作俑者了?!眲f看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岑三頷首,“回陛下,引路者發來的密報中,丁尚書確實應該是始作俑者?!?
“呵,還想著逼朕禪位,看來他們已經很有經驗了。”劉協很平和的笑著說道。
岑三奇怪的看著面前的皇帝陛下,總覺得此刻的皇帝陛下有些奇怪,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會說的這么輕飄飄的呢?
而且,臉上還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這個事情就很習以為常,很淡一樣。
“陛下,有這一份密報,足可定王司徒四人的罪……”岑三低聲說道。
劉協合上密報,沉吟中擺了擺手,“不急,讓他們反!”
“嗯?陛下?!贬椴蛔越脑尞悊柕?。
這么大的事,陛下怎么還讓他們反呢?
王允在朝中經營數年,人脈廣闊,董卓被逼出長安,他就是朝中無疑的巨搫,用一呼百應卻形容也不為過。
此人,在引路者得來的各項數據中很直觀的證明,完全不可等閑視之。
劉協從容說道:“沒什么好緊張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如今雖然親政,但如今大部分的朝臣,都是王允系。有王允從中作梗,宗室從旁協助,朕雖然有滿堂朝臣,一眼望去烏泱泱的,但有王允在,朕的詔令就不會被完全的貫徹?!?
“所以,他此刻有了謀逆之心,于朕而言,反倒是好事!他謀逆,朕砍了他沒錯吧?”
岑三此刻終于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心思,這是……要釣魚?!
只是,此事的風險,他盤算了一番之后,覺得還是有些大。
“陛下,屯田營此刻身在涼州,皇甫將軍已率軍奔赴益州,三輔附近,唯有漢字營與黑旗營,可這二營兵力為防備董卓西進,亦不敢貿然調動。西京城中,可調動的兵力,唯有羽林衛兩千兵馬,萬一失敗,后果不堪設想。”岑三納頭勸道。
劉協輕笑,“谷口尚有新兵營六千人,你是否忘了?”
“可陛下,那終歸是新兵營,雖數量尚可,但戰斗力,終歸是有些不太行?!鄙婕暗交实郾菹碌陌参?,岑三不敢有絲毫的馬虎,能往小心處走,他還是想著更小心一些為好。
劉協算了算日子,“這一期的新兵,入營已近兩月,此刻若說他們戰斗力不行,朕是不太相信的。新兵營一期僅有四個月,過半上不能凝聚出戰斗力,朕可就要考慮到其他的東西了。胡母班、王瑰麾下合起來也不過萬人,新兵營喬莊入城,羽林衛為餌,漢字營、黑旗營暗中向西移動,布放長安城外。如此,是否萬無一失?”
岑三扶了扶額頭,陛下這又是打算以少包圍多啊。
“陛下,如此算來,確實似乎勝算頗大??赏踉饰辉谌?,朝中皆是其耳目手足,且他也有家兵部曲三千人,整合整個長安城中的兵馬,王允組一支三萬人的軍馬綽綽有余。以八千對敵三萬人……臣覺得陛下不應該冒這個險?!贬齽裰G道。
雖然他清楚新兵營和羽林衛的戰斗力,但為了陛下的安危考慮,他不得不把戰斗力盡可能的往下壓縮。
面對這樣的事情,過分的自信,完全不是什么好事。
劉協其實覺得挺有把握的,但實在是有些架不住此刻性子格外執拗的岑三。
“既如此,你可有良策?”劉協問道。
這個魚,劉協是釣定了。
王允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