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靈丹，一塊中品靈石一瓶。”丹藥店的伙計將那瓶還靈丹放到了慕容妮的面前，眼中稍帶鄙夷地看著面前這個身穿雜役弟子服的孩子。

慕容妮的小手輕輕捏了捏，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塊中品靈石來，放到了桌子上：“我要一瓶還靈丹。”

伙計有些驚訝，但見那中品靈石是貨真價實的中品靈石，便也沒有再疑惑，將東西遞給了慕容妮。

走出了丹藥店之后，七一湊上前來，慕容妮抬手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低低說道：“再等些時間，七一，我們再等些時間……”

七一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后低下了身子，示意慕容妮坐上去。

慕容妮坐上來之后，七一迅速向著落陽峰的方向飛去。

夜已經深了。

慕容妮來到孔小谷家門前的時候，就仿佛那天晚上一樣，簡陋的房屋里，還亮著那昏黃的燈光，只是今日，那燈光更暗了些。

想起那天一臉慈祥笑容的老奶奶，昏黃燈光下刺繡的孔姐姐，就好像還在昨天一般。

而昨日那個巴掌，也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慕容妮的臉蛋上，現在還紅著。

她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然后走到了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房間里沒有動靜。

慕容妮又再次敲了敲門，仍舊沒有人應聲，她心中疑惑了一會兒，便伸手推開了房門。

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眼前的場景宛若刻刀一般，硬生生地刻印在了慕容妮的心上。

地上躺著老人冰涼的尸體，孔小谷呆愣地守坐在一旁，屋里暖黃的燈光跳躍著，卻令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一股股冷風從慕容妮的背后襲來，她猛然轉頭朝著屋外看去——

下雪了。

寒風撲簌簌吹進屋里，吹起孔小谷那干枯的發，原本應該烏黑的發，此時也已經夾了幾根銀絲了，吹歪了燭臺，那油燈一歪，滾燙的燈油便順著燈臺滴了下來，屋內一暗。

“你還來做什么。”孔小谷未曾轉頭看她，只用那脫了皮的嘴唇開合，緩緩說出這一句話來，她的情緒格外的平靜，平靜地有些死寂。

慕容妮看著地上老人的尸體，握著還靈丹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緊，她怔然，自己的整個身體仿佛被屋外的寒風吹透。

“叮——”手里那一瓶還靈丹倏然滑落，磕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慕容妮抬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方才往屋子里走出了一步來，孔小谷疲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走吧。”

慕容妮愣在了原地。

“別再來了。”

“孔姐姐，我……”

“別再叫我孔姐姐。”

“我……”慕容妮木然地說道：“對不起……”

孔小谷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躺在地上仿佛安睡過去的老人，原本已經干涸的眼睛又流下淚水來。

慕容妮不知自己就在這房門外站了多久，只記得自己回去的時候，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大雪還在下，愈下愈大，七一心疼她，一心想著駝慕容妮回去，她卻失魂落魄般怔怔往前走著，等走到大院兒的時候，才恍然間回過了神來。

院子的門大開著。

慕容妮沒有多想，呆呆地走回進去，屋里沒有亮著燈，徐姐姐今晚又沒有回來。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慕容妮便只在院里見到過童薇童悅兩姐妹和萬小蝶三人，徐姐姐沒有回來過，薛姐姐也沒有回來過。

慕容妮也不和人說話，起先的時候，童薇童悅兩姐妹因為緊張她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幾次三番來看望慕容妮，想從她的嘴里套出些話來，卻都沒有效果，而這些時日里，萬小蝶也歇了好幾天的工，但都是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