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皓和西夷的邊界,穿著一身銀色鎧甲下道袍破破爛爛,顯然是方才經歷了一番惡戰的少年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抬起自己那沾滿了血污的手來,他隨手捏了個清水咒,潺潺的流水將他手上的血漬洗去,只留下那光潔的手指,他垂眸看著自己手指上那紅色的印記,唇角輕輕向上揚了揚。
“這場戰役能夠大獲全勝,都要靠月師兄帶隊偷襲了敵軍后方,這一場月師兄功不可沒,咱們軍中專門為他設了慶功宴,權師姐,待會兒等找到了月師兄,咱們先不要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就你們能想出這些鬼點子來。”
正說著,兩個身上穿著鎧甲的女子向著這方走了過來,在看到懶懶地倚在一旁的月離光時,其中一個女子興奮地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
那女子故作無奈地笑了笑,但轉眼看向月離光的時候,眸中又隱藏了幾分期待。
她方要叫出“月師兄”這三個字的時候,身邊那女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咦?月師兄手上這個不是相思戒嗎,月師兄有道侶了?”
話音落下,那女子臉上的笑容慢慢凝結了下來。
而這方,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相思戒的月離光卻是絲毫都沒有發現兩人的氣息。
“誒,權師姐?”
看著權優轉身離去的身影,那女子不明所以地叫道。
聽到這一聲音,月離光才發現了兩人的到來,轉過了頭向著她們看去。
那女子對上了月離光,臉上一紅。
月師兄這般英俊的容貌,此時縱然發髻微微有些散亂,臉上帶了幾道傷痕,卻顯得更好看了怎么辦……
“權優來了?”月離光看向她開口問道:“前線出什么事了嗎?”
女子這才慌忙反應了過來,才想起自己過來是干什么的,便一股腦地同月離光說了。
“月……月師兄,那個軍中特為你設了慶功宴,就等著你過去呢!”
“知道了。”月離光那雙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隨即撐著一柄長劍站了起來,向著軍中的方向走去。
*
“所有出現過孩子哭聲的地方呈點狀排列,總體的形狀是個圓環,”慕容妮看著自己手中展開的地圖,而后指向了這地圖上的某一處,接著說道:“這就是圓心的所在。”
眾人圍上去一看,登時倒吸了一口氣。
“這不就是……”畫元昌圓瞪著自己的眼睛。
地字十三號擠進來看了一眼,然后說道:“是畫家啊!”
畫宏深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這不可能啊。”
慕容妮的語氣卻是不容否認。
“這些標點的位置最遠沒有超過畫家三里,而且先前我夜間出去逛,并沒有碰到那孩子的哭聲,如果不是巧合的話,便是那東西有意在躲避著我們,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慕容妮合上了手中的地圖,而后眸光緩緩看向了畫宏深,接著說道:“那東西不是尋常的凡人,或許正是因為畫家出了什么問題,才導致了這一情景,畫家主,你細想一下,這哭聲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在哭聲出現的那段時間,霧蘇城中,還有你們畫家有沒有出現過什么事情?”
慕容妮的話音落下,畫宏深便沉默了下來。
倒是畫霖瀾先開口說道:“這哭聲出現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自從五榜大會結束后,霧蘇城中也沒有出過什么大事兒,但如果說起我們畫家來的話……”
畫霖瀾的目光向著畫元睿方向瞥了過去。
畫元睿蒼白著一張臉,隨即無奈地笑了笑,接著牽起了李素的手說道:“兩個月之前,正好是內子過門的日子。”
慕容妮的目光將這一對新婚夫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