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俞搏泰的臉上還有一些猶豫,慕容妮便又勸道:“現(xiàn)在我們這里實力最強的就是俞伯伯了,若是您倒下了,接下來的日子很難捱,若是沒有撐到各大門派派人來,我們和魔骨的境遇都會變得糟糕。”
這一番的剖析利弊令俞搏泰無法反駁,的確,他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便是恢復(fù)元氣。
想到這里,俞搏泰便站起了身來,朝著慕容妮說道:“那這里就暫時交給你了。”
慕容妮淡笑著點了點頭,待俞搏泰離開了之后,她便看向了束縛著俞酒兒的地方,開口冷冷說道:“別裝了。”
話音落下,便見俞酒兒那低垂著的頭先是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在慕容妮來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后,緩緩抬起了頭看向了她。
那雙眸子依然是赤紅的。
冰涼的茶盞貼近了慕容妮的唇瓣,茶水順著喉嚨滑下,她的聲音也濕潤了些,那雙靈動的眸子看著俞酒兒的方向,開口淡淡問道:“雖然聽起來會有些冒犯,但我還是勸您早些離開這個身體。”
慕容妮的話音落下來之后,只見那赤紅色的瞳眸中出現(xiàn)了一絲不屑,嘴角輕輕向上扯了扯,仿佛并不將慕容妮看在眼里。
盜寒鎮(zhèn)魔玉之下,一具通體漆黑的人骨正幽幽地沉睡著。
慕容妮又輕啜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您大勢已去,早就該認(rèn)命了。”
在慕容妮的猜測下,那一幅天魔骨之上還附著他的一縷魂魄,雖然僅僅是一縷魂魄,其強大程度同樣也是不可小覷的,畢竟此人生前可是修煉成了天魔體。
而為何又猜測他的魂魄還存在,乃是因為俞酒兒在出現(xiàn)之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系列動作,真正只是被魔氣侵染了之后的人會發(fā)狂,體內(nèi)的靈氣也會變得污濁,但還是會有自己的意識在的,而俞酒兒的這種情況,明顯是身體里鉆入了其他的東西,而這東西則將俞酒兒的意識給壓了下去。
那魂魄只能夠依附在魔骨之上,所以慕容妮猜測,潛入俞酒兒體內(nèi)的只不過是他一部分的力量,情況還沒有到達(dá)難以控制的地步,而這一部分能夠看到的聽到的,相信此時那被深埋在地底下的魔骨也能看到聽到,憑著方才俞酒兒臉上出現(xiàn)的表情,慕容妮便可以大致猜出來。
對于這樣聰明的后輩,魔骨是愿意理一理的。
“小娃娃,你知道什么是大勢已去?”俞酒兒并未開口,只是那雙赤瞳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腹部發(fā)出了一道男人沙啞的聲音:“只要我還有一絲意識留在這世上,就沒有大勢已去這一說!”
“前輩的想法的確很勵志,”慕容妮捧著手里的茶盞,一臉的輕松,仿佛根本沒有被那魔骨的威壓震懾到,“只是活在這修真界中,作為一個人活著,作為一個意識活著,還是要認(rèn)清現(xiàn)實的。”
話音落下,俞酒兒的臉色一板。
慕容妮的話顯然激怒了他,盜寒鎮(zhèn)魔玉下面的黑色魔骨,通體泛起了詭異的紅光并且震動了起來,然而這一絲異動只持續(xù)不到三息的時間,便被白日里慕容妮布下的伏魔陣給壓下去了。
而屋中,俞酒兒的眸子一瞇,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慕容妮,那道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娃娃,你在本尊見過的所有人當(dāng)中,算是聰慧的了,倘若你肯為我所驅(qū)馳,待我突破封印一統(tǒng)六界,本尊的寶座之下,必有你一席之地!”
“小女不做人下臣,”慕容妮輕笑著站起了身來,朝著向著俞酒兒的方向慢慢走去,“更何況是冷漠無情的您。”
“哼!不識好歹!”
那男子的聲音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的看到慕容妮抬起了右手來,輕輕地覆在了俞酒兒的天靈穴。
那雙猩紅的瞳眸瞬間就瞪大了起來,緊皺著眉盯著面前的慕容妮。
“你要殺了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