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小九忽然打個(gè)冷戰(zhàn)。

自己的心，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硬，這么黑？

再看看黑壓壓的天空，這暗無天日的世道，還真是鍛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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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興他們?cè)趲浉蟪源蠛取?

小九和重八也沒閑著。

桌上放著一個(gè)咕嚕開著的鍋?zhàn)樱粓?chǎng)秋雨一場(chǎng)寒，陰冷潮濕的天氣，他們也要吃些熱乎的。

鍋?zhàn)永镆矝]啥好東西，就是白菜豆腐和五花肉，邊上燙了一壺酒。

馬秀英和月牙兒在廚房忙活著，不時(shí)傳出他們歡快的笑聲。

小九夾了塊豆腐放嘴里，燙得呲牙咧嘴。

朱重八小口的喝著熱酒，不時(shí)往嘴里扔兩顆咸黃豆。

“想啥呢？哥！”

“俺在想，定遠(yuǎn)的百姓都逃里沒有，李善長回了鄉(xiāng)下沒？”

小九放下筷子，嘆氣道，“二十萬戶官軍，鋪天蓋地的來，他們能逃到哪去！”

說著，小九也拿起酒杯，“你看著吧，這場(chǎng)仗一過，遍地都是災(zāi)民！”

“有災(zāi)民咱們就有兵！”朱重八繼續(xù)吃著黃豆，“你藏起來那些錢糧，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但也吃不了多久！”小九喝口酒。

“有糧就有兵！”朱重八繼續(xù)說道，“咱們豎起大旗，老兵為骨干，只要有災(zāi)民，眨眼之間就能變成幾萬人！”

“可是幾萬人一盤散沙，未必有多少戰(zhàn)斗力！”

“餓極了的人，人都敢吃，還有啥不敢干地？”

小九拿筷子的手一頓，這世道他不只他的心變狠了，朱重八也變狠了。

準(zhǔn)確地說，是比以前更狠，也更有野心。

“定遠(yuǎn)也完了，以后咱們?cè)倩厝ィ浅且膊荒苡昧耍　敝熘匕死^續(xù)說道，“還得再找一個(gè)安身的地方！”

“滁州！”小九想想，“只能打滁州！”

“咱們地人，沒攻城過，不好打！”朱重八搖搖頭，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菜湯。

“有啥不好打地！”小九笑笑，“流民為先鋒，咱們的人為骨干壓后。你都說了人餓急了連人都敢吃，啥城打不下來！”說著，笑容收斂，“流民是好用，可是也有壞處，軍紀(jì)！這些人一旦殺瘋了，搶瘋了，比官軍還狠！”

“到時(shí)候再說吧！”朱重八端起酒杯，和小九碰一下，“眼前這關(guān)還不知道怎么過呢，咱倆想那么遠(yuǎn)？”

“不遠(yuǎn)！”小九正色道，“先打下滁州，再打和州，等著郭大帥他們這些大人物咬夠了，咱們就是淮西的老大。到時(shí)候收拾兵馬，一鼓作氣沖破長江，去江南享福去!”

兩人正說著話，馬秀英和月牙兒端著熱氣騰騰的食物進(jìn)來。

“烙餅好了，俺倆用油渣烙地，香著呢，趁熱！”

馬秀英說道，“小九趕緊，涼了不好吃！”說著，笑笑，“這還是小九第一次吃俺做地飯吧！”

小九咬了一口，噴香。

可嘴上還是說道，“好吃，就是比俺家月牙兒差點(diǎn)！”

月牙兒咬著筷子，美地不行。

馬秀英揮下拳頭，嚇唬下小九，碰碰朱重八，“吃呀！”

“俺喝酒呢！”朱重八又扔了幾顆黃豆，“一會(huì)地！”

“你少吃點(diǎn)那玩意！”馬秀英直接把黃豆挪走，“吃完了被窩里乓乓放屁，自己不知道？”

噗，小九沒忍住，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