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瑯提的就是上次金龍街最佳女配角提名的事情。那次是她離獎杯最近的時候,可惜,時運不濟。明明她演的更好,但評委因為對方多年的委屈,讓自己委屈。
只要想到這件事,周琳瑯就委屈的想哭。
“有話快說,我馬上就要出門。你在我這里沒什么信譽,不要再浪費時間。”周琳瑯道,“對了,再次提醒你。我現在是休假時間,工作上的事情免談。今天,念在你大老遠過來的份上,你可以把話說完。一會兒我出門后,我的工作手機會直接關機。除非天塌了,不要給我打電話。工作手機不行,私人手機也不行!”
周民內心翻了一個白眼。
“知道了,小祖宗,你這話都說了一百遍了,我記住了,絕對、一定、保證不去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哼,希望你說到做到。”周琳瑯點點頭,“說吧,什么好消息。先說好,別掛羊頭賣狗肉,糖衣炮彈我是不接受的。”
“我發誓,真的是好消息。”
“喔?真的?”
“這次我說的真是好消息。”周民信誓旦旦,“你還記得你前年拍過的那部文藝片不?”
“前年?你是說《紅》?”
《紅》拍的是繡娘的一生,從青蔥少女到垂垂老矣,紅都繡了一輩子嫁衣,卻沒有一件屬于她自己的。這部戲的來源是秦韜玉的一首詩,“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為此,周琳瑯還專門去學了刺繡,還為寧遠繡了一條手絹,也是有模有樣。
這是導演第一次嘗試以古代人物為主角拍攝文藝片,而非藝術片,是一種特別的嘗試。為了拍好這部電影,整個劇組都做了努力。最后成片大家都挺滿意的,覺得將繡女那種努力和渴望完全排出來,并不是簡單的讓人憐惜,而是再苦也要如那壓不到的小草,奮力向上生長。
拍到最后,導演瘋了。他自己剪輯了三個版本,除了他,大家都說好,可他卻一個也看不上。換個其他劇組,投資人還能壓一壓導演。可這個劇組因為沒人投資,導演自己砸鍋賣鐵做了投資人,他就是劇組的老大,他說不行,大家都沒辦法。
周琳瑯最開始還以為要重拍,可導演卻沒那個意思。他讓周琳瑯補拍了一些鏡頭,然后解散了劇組,直接將這部電影壓箱底。周琳瑯傻眼,雖然她的工錢沒少,但她這幾個月的努力就這樣沒了,想想就郁悶。
周琳瑯本來以為導演會永遠將《紅》壓箱底,她也不會再聽到這部讓她郁悶的電影。可沒想到時隔快兩年,周琳瑯又從周民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對,就是《紅》。”
“它,怎么了?”
“嘿嘿,《紅》入圍金帆船獎了!”
“什么!這怎么可能,莫導不是說這部電影拍的不好嗎?”
周琳瑯“垂死病中驚坐起”,不敢置信地瞪著周民,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這話說的,莫凡可是名導,他說的不好只是對自己沒有突破不滿意,比起其他導演的作品,不知道好多少倍。而且,當時莫凡只是對剪輯后的成品不滿意,覺得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感覺,經過這一年多的剪輯,再特別的感覺也找到了唄。”周民振振有詞的分析,“當時大家都覺得好,現在又被莫凡精修,肯定更加好。要不然怎么能入圍金帆船獎。莫凡可不是那種水平不濟的二流導演,他入圍的獎項一般都是拿到的,可沒有陪跑的說法。所以,嘿嘿,提前恭喜你,琳瑯,你的電影要拿獎了,還是國際大獎。”
周琳瑯的臉上掛上笑容,嘴里卻說著反話:“也不要太鐵齒,只是入圍,還沒拿到獎,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
“肯定不會有意外,”周民得意,“現在就是不知道捧回幾座獎杯。”
“幾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