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
烤?
煮?
唐僧十分悲憫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朝著嘴中匯聚。
“唉!”
“悟空,出家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你,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頓打死?全無一點慈悲好善之心!”
“而,而且……”
“這么多野味,你,你一個人吃的完么?咕嚕!”
唐僧一臉憤憤。
“叨叨叨,叨叨叨。”
“早晚一棍子打爆你的頭。”
猴子腹議了幾句,也不理會唐僧,自身上的毫毛拔下一根,吹口仙氣,叫聲‘變’,化作一把牛耳尖刀,剝開野麂的皮,又剁去了爪甲頭顱,看樣子是準(zhǔn)備野外燒烤。
“唉!”
“不可教,不可教啊。”
唐僧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十分不忍目睹如此一幕,索性背過身去,咬牙摸出自己硬邦邦的干糧,‘含淚’啃了起來。
突然間,天空陰云密布,陣陣?yán)做獎澾^,轟隆隆的巨響傳遍八方。
只是眨眼,豆大的雨珠,如傾盆一般從天而降,嘩嘩直奔大地而來,更有道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天地。
夏日黃豆大小的雨點,連綿不絕的砸在身上,能夠砸得一般人腦袋發(fā)悶。
猴子自是不懼。
五百年前食蟠桃,吃仙丹,飲御酒,受電閃雷擊,猴軀早已經(jīng)錘煉得堪稱變態(tài),別說下雨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亦能面不改色,心不亂跳。
可‘凡人’唐僧,自是遭不住如此天地殘酷。
只是為雨點一澆,唐僧這邊便是立即臉色慘白,嘴唇鐵青了起來,急忙叫喊孫猴子去尋個地方避雨。
一旁的猴子聞言,不情不愿地拖著被剝了皮的野麂往前走了幾步,一雙金瞳在夜色當(dāng)中閃爍微光,往四周一探,片刻之后扭頭開口道。
“師傅,約十里地外,有座似乎荒廢的寺廟,應(yīng)該可以避雨。”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猴子背對著唐僧微微翻了翻白眼。
同時……
他一雙閃爍微光的金瞳深處,有一絲細(xì)細(xì)的期待,以及點點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這些情緒都太過微小,且是猴子背對著唐僧做出,以至于唐僧好似并未發(fā)現(xiàn)猴子的古怪,裝模作樣地抬手遮住眼簾,往猴子指出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就慌忙催促猴子牽馬墜蹬,往寺廟方向急奔。
……
十?dāng)?shù)里外,果然有一間破敗古寺,只是荒廢已久,于雨夜當(dāng)中顯得有些滲人。
寺廟占地極大,夜雨當(dāng)中空蕩蕩的,混合陣陣陰風(fēng)聲響,落雨聲響,再加上山林之間偶有夜鸮聲驟然而起,越顯可怖。
“這死猴子。”
“知道此地詭異十分,更是妖氣叢叢,還要引貧僧前來,很明顯沒安好心啊。”
“不過……”
古寺深處雖妖氣叢叢,但卻是濃而不精,即便有妖魔或者鬼物蟄伏,修為也最高不過‘歸道’境界,尚未成就仙位。
但不排除對方有可能隱藏了一部分修為。
因此穩(wěn)妥起見的話,古寺深處的妖物,修為大致判定在‘偽仙’境界左右。
只是微微瞇眼,唐僧便是在腦海當(dāng)中分析出來了很多東西。
然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避開古寺,不進(jìn)去避雨。
畢竟……
西行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穩(wěn)健二字,為至高之道。
只是還不等唐僧開口,孫猴子便已經(jīng)牽著白馬,步入了古寺當(dāng)中。
這廝,果然猴急。
某個段子里面的白骨精沒有冤枉他,確是個連內(nèi)褲都懶得脫下的貨。
……
入了古寺,尋了間正對寺廟大門的破敗大殿,孫猴子把白馬往立柱上面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