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鷹愁澗不知多遠的水域小島之上,堂堂西海龍王敖閏,化作人形的身軀,正在不停地顫抖著。
更是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畢露,滿目擔心地看著自己心愛的龍子,在那‘老道人’三昧真火的炙烤之下,龍魂快速融化著。
因為太過激動,以至于他體內那龍族天生的兇煞戾氣,再也無法遮擋,磅礴流瀉而出。
只是……
那一縷縷凝如實質的煞戾之氣,每當要飄出小島的時候,就會被敖甲身上一條條莫名浮現的血氣,打得毫無蹤影。
突然間……
“砰!”
敖閏跪倒在地,以龍族視為脊骨、以及無上尊嚴的額頭觸地,低聲祈求道。
“請我王出手,救下敖烈。”
我王?
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句話語,敖甲嘴角難得有微笑浮起,似乎很是滿意這個稱呼。
不過,他還是搖頭開口道。
“放心,敖烈這條小龍,天生福運,更由如來佛祖親旨改變了命理,強行契合進了天道大勢,是絕對死不了的。”
“那老道人如此作為,不外乎是想要激怒于你,讓你忍不住出手罷了。”
說著話,敖甲瞥了一眼跪倒在自己腳下的‘王叔’,堂堂西海的龍王。
看著他如犬狗一樣的低賤模樣,敖甲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敖閏聞言,依舊跪地不起。
此刻他所在水域,暗通鷹愁澗澗水,他可以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那‘老道人’身上散發而出的實質性殺意,以及滾滾怒氣。
而且,對方連‘龍祖之血’都敢生生焚化,這等狂妄,這等肆意妄為的性子,殺條把條小白龍助助興,降降火氣,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
“王叔不信我?”
敖甲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樂道,“不信的話,王叔可以水遁前去試試。”
“不過,休怪我這個當侄兒的沒有提醒王叔,這‘老道人’一身修為境界,連我也瞧不出個實際,王叔和他對上的話,不說瞬死,但撐死也過不了這么多招。”
說著話,似是嘲諷一般,敖甲輕輕舉起了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樂道。
“三招!”
然后,突然間,敖甲又彎曲了兩根指頭,樂得不行的笑道,“逗你玩呢!”
“其實,你真的連一招都撐不過,去了肯定瞬死。”
跪地的敖閏聞言,嗤之以鼻,心中一萬個不信。
自己好歹也是一位金仙中期境界的高手。
佐以龍族天然體魄,自帶神通,再配合鷹愁澗下三百里暗流水域,即便是對上金仙圓滿境界的高手,也有絕對的自保能力。
那來歷神秘的‘老道人’,有瞬殺自己的本事?
開玩笑。
有種叫他過來打一拳試試?
老龍我保證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
沒有理會自己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王叔’的心理活動,敖甲冷笑,目光悠然地看向遠處鷹愁澗景象,嘴里嘖嘖有聲。
“這位‘老道人’,是真的有些意思。”
“竟然連我都看不出他的底細。”
“除了他頭頂那尊刻有‘穩’字的銅鐘,幫他遮掩氣息和天機之外,在他身上,至少還有一種防止別人推演、卜卦的寶物或者神通。”
“這些東西,對于一名金仙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尤其是可以遮掩天機、防止推演的神通,更是難得。”
“其價值,定要遠超我身上舉東海全族之力,才堪堪打造而出的‘萬龍甲’。”
似自言自語當中,敖甲的目光深處,掠過一絲濃濃的貪婪神色。
不過幾乎只是瞬息,那一絲貪婪便是消逝不見。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