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濺起來的石塊,巨大的力道,讓未做防備的張凌受擊落馬。所騎戰(zhàn)馬在受驚之后,竟拋下張凌獨自向戰(zhàn)陣方向飛馳而去。
張凌感受著身后的危險,來不及去管自己的戰(zhàn)馬,起身、轉(zhuǎn)身一氣呵成,將右手的墨色尖槍迅速刺出,左手拋出一粒紅色精晶,附血其上,欲將精晶化盾而結(jié)。
然而,行云流水的操作,迅猛的反應(yīng),卻沒能抵住三丈高巨人的一腳。
只是路過的一腳,卻讓張凌身陷泥地,全身盔甲碎裂,肉體如餅,好生殘忍!盾化精晶,又因沒了血與靈力的加持回收,清脆的一聲,“啵”,化為無光齏粉散落。長槍化為金色銘文,尋右臂刻文而去,卻無處入體,轉(zhuǎn)眼,也消散開來。
海神衛(wèi)海刺軍校尉,張凌,戰(zhàn)死。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海巨人似乎是真不知道自己踩死了一人,輕描淡寫地繼續(xù)朝著那一排排、一面面盾墻繼續(xù)緩緩而來。你我眼中高聳的盾墻,三人、五人全力而凝的盾墻,最高處也只是在巨人腹部的位置而已。
奔回的戰(zhàn)馬,空著的馬鞍述說著海刺軍將士的生死。張凌的馬停在了盾陣前,低著頭吃著草。直到海巨人臨近,才驚得穿過盾陣的間隙,又往后逃去。
“海即將咆哮,我從今日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舍棄榮華,不戴寶冠。我將盡忠職守,生死于斯。我是佇立在海岸邊的磐石,海岸線的守衛(wèi)。我是抵御烈焰的寒冰,抵擋尖牙利爪的鎧甲,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海神衛(wèi),今朝如此,日夜皆然。”
撤回來的海刺軍中,不知是誰先念了出來,跟著是第二人,直至全海神衛(wèi)的人都吟誦著。
皇甫離也是輕嘆一聲“張凌!”便沒有再繼續(xù)言語下去。沒時間去感言。
今晨在備戰(zhàn)場上激昂的海神衛(wèi)誓言,在這時卻成了送走戰(zhàn)友的悲歌。
“嘭!”石筍敲擊在了重盾之上,“嘭!”又是一面近兩丈高的重盾被石筍擊中。
海巨人可不管你悲歌還是高歌,該打的照打。只這盾墻的厚度似乎沒在海巨人的意料之內(nèi),打了幾下都還是在那兒立著。場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嘭嘭”之聲。
“頂住!”蘇檢在最前排和將士們結(jié)著盾。看著盾不斷被襲,有裂紋浮現(xiàn),又是凝血而出,口訣不斷,迅速地修復(fù)著裂紋。海巨人敲得輕巧,可苦了立盾之人。
蘇檢從重盾與重盾的間隙中望了出去,想看看海岸線的情況。可帶走視線的,是晃動的黑旗。蘇檢回過頭,朝皇甫離看去,想要知道自己除了帶著海盾軍立盾于此還能做什么,想要知道黑旗,為什么還在揮動。
難道不是只剩下眼前的五尊巨人了嗎?甚至又有兩尊已經(jīng)快倒下了。獵弩軍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對海巨人來說致命的弱點,眼睛。看眼前的情形,只要撐住盾,就能抵擋住海巨人,就能讓其他三軍有充分的時間將海巨人永遠留在盾陣之前。
而黑旗,為何晃動不停!“別搖了!”蘇檢想喊,卻喊不出來。
晴空中又一次毫無征兆地炸響了雷聲。連海巨人都回頭望了望天。
“海刺現(xiàn)在誰負(fù)責(zé)!?”驚雷過后,皇甫離朝著撤回來的海刺軍大喊一聲。
“將軍,末將、末將李意,原張校尉副官,暫時接管負(fù)責(zé)海刺軍!”名叫李意的副官聽到將軍的喊話,立即策馬而來。
“可有其他弱點發(fā)現(xiàn)?”
“稟將軍,沒……沒有……”李意甚至不敢抬起頭來。
“要是張翰在,他會怎么做?”皇甫離像是問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看著再次晃動的黑旗心緒不寧。甚至眼花到遠處天空浮現(xiàn)出黑影點點。
“……”李意依然沒有答話,低著頭!也在想著前校尉會怎么做。
“媽的!繞到背后去給老子捅魄門!”皇甫離破口而出,“老子就不信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