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這……我……”皇甫離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愣在座位上，片刻，才機械性的起身俯首，但卻也是說不出一字。

“皇甫將軍不急，待朕再說說，你看是對也不對？朕也是在為臨海城的百姓考慮，畢竟海神衛面對的是那千奇百怪的海獸，連帶兵的將軍都沒有戰斗力，若海獸不期來犯，怎能應對？你說是吧。”

“皇……皇上所言極是！不過請皇上放心，皇甫家沒有孬種，就是死，也只會是戰死在海岸線上！即便我皇甫離失去了右臂，但八千年來……”

沒等皇甫離繼續說下去，皇帝陛下打斷了他，“皇甫將軍，不急，不急！朕還沒說完吶！誠如皇甫將軍所言，而且皇甫家八千年來守衛著我永明帝國的東南海岸，從未有過退縮，甚至祖上皇甫木柏更是我海神衛第一任元帥！令人敬佩。在接下來的七千八百年風雨歲月里，皇甫家為將者，有統領五軍的元帥，也有鎮守單一入海口的將軍。而你皇甫離，也是將軍，鎮守臨海城入海口的海神衛將軍。”

皇甫離不知該怎么接話，沒有言語，大臣、將領們更不敢做聲，等待著皇帝陛下今日要說之事。

“諸位愛卿，菜品已上桌，請吧，涼了可不好吃，不必拘謹，我只是和皇甫將軍交流交流。”看著臺下的反應，臺上之人淡淡地說著，說完又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看向皇甫離，繼續道“皇甫將軍，據我所知，你的兩個兒子在這次海獸潮涌中均已喪生，試問，現在的皇甫家除了你，后繼何人？皇甫家的劍，又傳于何人？那戰死的皇甫覺新的剛上私塾的小兒子皇甫謙嗎！？而你五階靈力，刻靈于身，也不過滿打滿算三百六十年的壽命，朕倒還想問問，皇甫將軍你，還有多少歲月？況且，你的刻體之靈器，又在哪里呢？！”

連續幾個問題，問得是皇甫離滿頭堆汗，也問得有大臣酒杯落地，發出“鐺鐺”之聲。片刻的寧靜，像是過了百年一般。

失去刻體靈器，會反噬其身，若七日內新刻靈器于身，則可保靈階不掉，但壽命卻減整整六十年，與刻靈于身的四階靈者壽命無異。若七七四十九日內新刻靈器于身，雖有四階之靈力但無四階之靈能，且壽命驟減與三階靈者無異，兩百年，但也是不錯了。而一百八十歲以上者，只有十二年時間可活。若錯過四十九日這最后期限，則時日無多，百日，已是極限，除非神仙賜藥，天王老子也無能為力。

所以，往往四階靈者，在能刻畫第二靈器之時，會選擇護臂之盾等保護性靈器。而五階靈者，能刻畫第三到第五種靈器，更有甚者會刻第二第三護臂或護盾，以保刻體之靈，也是加強自身的防御。

五階靈者，能把高階靈器刻于手臂之外的，幾乎不可見，僅剛刻第三靈的皇甫離，也不在其列，三靈全在右臂。只有傳聞中皇甫木柏乃是在五階靈力時，兩靈在臂，三靈于身，已是古往今來云涯大陸第一人。

皇甫離自右臂被高階海獸所噬，至今日面圣，已過四十一天，時年一百四十二歲的皇甫離若八日內新刻靈器入體，則尚有五十八年可活，若八日之內無靈器刻畫入體，則自毀生命，剩百日時光。

想到這里，皇甫離更是滿背浸濕。

“皇甫將軍，朕，可有說的不對之處？”從臺上傳來的聲音，像是催命的鐘聲一般在皇甫離耳邊想起。

不待皇甫離開口，臺上之人就接著發問了，仿佛這一切與他人無關，當真只是于皇甫離“交流交流”。

“皇甫離，朕覺得，皇甫家八千年守衛我永明帝國的海岸，實在是太累了，該歇息了，你覺得，朕的提議可好？”

說完，臺上之人便靠于椅背，直勾勾地盯著皇甫離，而這一次，他沒再接二連三的發問，等著皇甫離的回答，等著結束皇甫家八千年來的榮耀。

皇甫離不明白，為什么皇帝要這般對待他，對待皇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