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國的皇上宇文烈的奶奶,那個為了和太皇太上皇宇文云天在一起而弒父的宇文慧蘭,早就因在生產太上皇宇文耀時“難產”而駕崩!而且,封棺入葬之時他可是親眼所見!
現在,怎么可能活生生地站在幽蘭殿內!這可是“死了”一百二十七年的人啊!對于殷離來說,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匪夷所思。
一百二十七年,對于普通人,甚至是練體三階的武者來說已是不可及。對于練體三階以上,修的得靈力一階的附靈師來說也是極限中的極限。
而相對于“駕崩”時,靈力四階,練體七階,擁有三百年壽元的初階靈刻師來宇文慧蘭來說,卻只是過了一半的歲月。更不說那些靈力五階,練體八階的高階靈刻師以及靈力六階,練體九階,開始修煉魂力的靈主,靈王了。
“奴才…奴才給皇后……奴才給太皇太后請安!祝太皇太后千歲萬歲萬萬歲!奴才……奴才……”殷公公在拜跪之際已是語無倫次。
“起來吧,看把你嚇得,”宇文慧蘭看著撲倒在腳邊的殷公公,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波動,“虧你還記得哀家曾是皇后!”
接著又轉過頭看向宇文烈,“孫兒,看在殷公公還念著哀家的份上,就把我那盆洛痕蘭賞他吧!那可也是他的“寶貝”。”
“一切聽皇祖母安排。”宇文烈終于是開口了。這是宇文烈與宇文慧蘭祖孫倆的第一句話。
“殷公公,去領賞吧!”宇文烈看也沒看殷公公地說到。他的目光完全在宇文慧蘭,他的奶奶的身上。
賀無劍從未見過殷公公有如此失態的時候,也從未見過皇帝陛下像現在這般緊張過。再聽得宇文慧蘭寥寥幾句,也是大氣不敢出。
這還是跟他同路前來的太皇太后么?!看眼前的情形,算不算將“隱患”帶到帝王城,帶到了皇帝陛下面前呢?!
“賀將軍辛苦了,朕接信后便急招你回,又這么晚招你進宮,你不會怪朕吧?”宇文烈放下了手中已經被手汗浸濕的奏章,左手摸到書桌上的茶杯,端起茶,抿了一口。
不斷顫抖的手,將茶水也撒到了他的金龍玉鳳袍上,而茶水更是嗆得宇文烈咳嗽連連。但他的目光依舊在宇文慧蘭身上。
“末將不敢!”
“你先退下吧。”
賀無劍隨著殷公公之后離開了幽蘭殿內。就在親自去關殿門時,聽得一聲“把人都撤了,退到幽蘭殿外圍去”,又跪地回了聲“末將領命”,才關好了門,退了出去。
幽蘭殿外是宦官、宮女輕聲撤遠的腳步聲,也有親衛軍鎧甲摩擦之聲。
待的聲音停止,宇文烈才又動了起來,連忙指著不遠處的坐榻,道“皇祖母,請……請入座。”
“我還以為孫兒不想給哀家看座呢!我離開皇城的百年中,宇文家也就只有你,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宇文烈聞言這才是一下跪在地上,“皇祖母謬贊了!孫兒不敢!”
就在數日前,宇文烈收到賀無劍的加急秘奏,說皇甫離的結發妻子竟是他宇文烈的奶奶,得此消息,便立即傳信讓其帶人來見。
可是,這位從沒有見過面的皇祖母先前的表現,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因為,他感到了實實在在的殺氣。
宇文慧蘭沒理會他,徑直走到宇文烈所指的坐榻上坐好,看了一眼那坐榻上擺著的案幾,又看到案幾之上的點心,兩指隨意夾起了一塊糕點,放到自己眼前旋轉著。
待得那糕點在宇文慧蘭眼前翻轉了兩面,使得宇文慧蘭將其四面都看過后,才又將目光投向了宇文烈。
雖然沒有直視宇文慧蘭的目光,但宇文烈背上不由自主豎起的汗毛已經出賣了他緊張的情緒。
宇文慧蘭沒說話,宇文烈也沒說話。宇文烈跪在原地,低著頭,完全沒有那時在朝堂之上呵斥皇甫離時的帝王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