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緩緩以手撫須
“萬物相生相克,好在這只是名,與姓搭配起來,意義就轉變了。”
“百里……”我默默念記“百里……是什么意思?”
“‘里’通‘離’,‘百’同‘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得一與之白頭相老的人,即化解之道。”
我愈聽愈加糊涂,故事里的百里清眸和他的心上人并沒能白頭到老,所以說她的兩個劫數并未能化解嗎?
我欲開口再問,老者卻一副“天機泄露到此為止,欲聽加錢”的模樣,飽含深情地對我道
“小公子好好收藏這枚管子啊,莫要弄丟了。”
我錯愕地點了點頭,心下卻想
這管子雖材質不錯,可上面終究刻了人家的名字,制造樂器的匠人為了賣個好價錢,將短哨刻上“百里清眸”四字,這和拜月節的宮餅上畫了玉兔,姑娘們的香粉盒子上繪了仙娥是一個道理,借喜聞樂見的故事傳說,走個好銷量,天下訪客販客皆大歡喜。
我留著它僅是因為送我的人救我一命,而且師傅的赤驥也似乎很歸順于這哨音,但從收藏學的角度來講,它就沒有獨一無二的價值了。
要使它價值連城,我只有將全世界刻有“百里清眸”的管子全都找出來,碎了它們,并毀尸滅跡!但我阻止不了商賈們為了盈利批量生產。
思忖間,老者和善地道
“小公子,看你這模樣是要過海吶?不如,讓老朽渡你過去吧。”
此時金陽已經高照,海面水霧四散。我這才看清,老人家穿了一身赤金黃袍,袖間精致的海藻錦鯉紋在霞際九光下熠熠生輝。
穿得這樣富貴,定是個有錢的老頭!這黃袍白鯉,不會是海龍王的崇拜者吧?
我心里暗自打趣,又趕忙笑嘻嘻地跳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拉著老者的手
“好呀好呀!老爺爺!我正愁沒法子渡海呢!”
我晃了晃他的袍袖,笑容甜甜“不過我還有一個朋友,不知可否一起渡他?”
見老人家首肯了,我連忙高聲呼喊遠處的南澄。
這個旱鴨子還在興奮地玩水。
我剛一腳登上行船,便聽見南澄奔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想來是他上船心急,腳下一滑,聽得他“哎喲”一聲。
老者牽了他一下,道“小娘子小心腳下。”
噯?小……娘子?
啥情況!!?
我反過頭來看到氣喘吁吁的南澄,只見他兩頰升起紅暈,本就過分柔美的容顏在晨曦的襯托下愈見艷麗,或因方才奔跑的緣故,他的發髻有些散亂,沾惹了汗水,兩三縷濕答答地貼在鬢邊,頗為嫵媚……待我目光再往下移時……
哎?南澄你的胸怎么那么鼓?
南澄見我問他,作勢就要扯開前襟掏出什么東西給我看。
一旁年至古稀的老人家哪里見過這陣仗,被嚇得臉色煞白,還未等南澄扯開衣襟,便連忙用兩只寬大袍袖遮捂了眼
“哎呀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小娘子使不得、使不得呀!”
我猜他覺得這小娘子定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著兩個男人的面自己扒扒衣服,真是有傷風化,有害眼睛!
待南澄將懷中的東西掏出來,我才明了。
原是方才他拾了兩個巨大的海螺,沒地兒揣,只好揣在衣兜里,但他的腰帶勒得上了些,就一左一右鼓在了胸前。
老者臉上的袖子動了動,更緊地將他整個老臉遮住。
南澄見狀,氣不打一出來,一把扯過老者,手一攤,將兩枚海螺放到他面前
“我說老東西,你瞅仔細啰,這是啥?老子是爺們!爺們兒!很硬很硬的那種!知道不?”
我看著南澄那氣鼓鼓的、還泛著紅暈的小臉蛋,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