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這點小癖好我承認,但這小少年可不在我喜好的范圍之內。我連忙解釋道
“我是在姝凝體內,她都一千歲了好嘛,我才不想老鶴吃嫩草呢!”
但又覺得全推到姝凝頭上似乎不太義氣,故而道“不過這扒衣之舉嘛,我想姝凝也是出于醫者父母心啦,姝凝精通草學藥理,肯定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正解釋著,被小西貝一把拉了過去!不對,應該是一把拉了出來!
我和他站在了一處,此時夢境忽閃,電光火石間,我們已經置身于一家簡陋的農舍。農舍小床上,照顧著那個受傷少年的,正是真正的姝凝。
“欸?我可以和她分離出來嗎?”我錯愕地問道。
“你很不愿意嗎?”他仔細地盯著我,離的那么近,似要把我盯出水來。
我臉唰地一下紅了。哎?江霜眠你臉紅什么呀!本來行得端坐得正的,這么一臉紅,好似心里真的想扒那小屁孩衣服似的!
他把臉湊了過來,我的心里有一千輛馬車轟隆隆亂撞。
眼看著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心里的馬蹄鼓點似的亂跳。
來了來了,他不會要那個什么我了吧?
胡亂間想到南澄有本私藏的絕世話本,叫做《金盆梅》,南澄說,這個時候,就該是可以閉上眼、嘟起嘴的時候。
我趕緊閉上了眼,牙齒磕了磕,嘴還沒來得及動,他在手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停下。
手掃過我的睫毛,他道“看,你睫毛上掛了一根提摩西。”他含著笑攤開手給我看“你看你連自己都收拾不好,這草擋了視線,你還怎么給這小少年瞧病?”
我睜開眼,半信半疑地探頭去瞧他的手心,果真看到一根一寸長的藍色提摩西,含糊著唔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朝他氣道
“誰能把這么長的草掛在睫毛上的呀!我又不是傻瓜!”
“噓!小心把姝凝吵醒了!”
他做個禁言的手勢,又伸手揉了揉我頭頂的發,笑道“難道你不傻么?”
那個詞怎么說來著?調戲!我覺得似乎被小西貝調戲了,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我想要表現得聰明靈巧賢良淑德的,好好的智商,在他面前怎么就歸了零呢?
我別過頭去想要靜靜,他卻以為我因為他強行分開我和姝凝之身還在慪氣,便正正經經地解釋道
“要分開夢中合二為一的人,在血影之勢初起時是不行的,但現在你倆皆已入夢,如果沒有第三人,你們會一直共處一身,可若是有旁力入夢的話,必要的時候,可以將你倆暫時分開。”
他頓了一頓,望著我道“而現在,就是那個必要的時候。”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吧,既然出都出來了,我也樂得一身輕松,退出夢來如旁觀者一般看一場戲,也挺好的。”
待再朝農舍床邊看去時,只見姝凝打開那少年的深衣里衣,為他仔細察看傷口。
少年估計在那沼澤旁躺了許久,揭開粘著血肉的布衣時,現出泡漲發白的傷口,周身的暗紫色也表明著,他的血流之將盡。
我驚了一驚,這樣重的傷勢,不知道那小少年還能不能活得成。但此時床榻邊的姝凝卻是異常沉著,她麻利地用止血草給他止了血,然后取了小刀,在自己腕上割開一道口子,逼他喝下鶴血為他續命。
我在一旁握緊了自己的手,想這姑娘真是不珍惜自己,這渾如完璧的身體,那么深的口子一刀劃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難道不疼嗎?
飲了鶴血的少年慢慢蘇醒,一陣猛烈地咳嗽后,感覺到自己得救了。
他想是渴極,翻身去尋水,可是一個趔趄,就要從狹窄的榻沿上翻滾下來。姝凝一把攬住他的手,這憔悴的年輕人怔了一下,目光卻沒有看向她
“姑娘,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