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的響聲,我倒了一口酸水。
我壓住酸水,湊近她一點點,惋惜道“哎,要是早知是你,那我的任務就簡單多了!”
小人兒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里的疑惑仿佛在說”咋的你還想咬我?”,半晌,終于在我“咋的不行嗎萬物皆可咬”的堅定眼神下收了目光,撇嘴解釋道
“那個我太容易哭了,所以得找個萬年不落淚的東西幫忙擋一下!”
我道“所以你剛剛是為夢中的情節所感,潸然淚下?”
她表情木然、目光嫌棄“不是,只是這個故事太長,我打了個呵欠”
“”
“”
知道蛤蟆腹中無危險,一切不過一個夢后,我再度開口“還有我的朋友呢?怎么不見他從夢中出來?”
魘之魔把煙槍往地上磕了磕,挑起嘴角“你的朋友花兒,夢中掉落窮無涯,窮無涯沒有涯底,只要他心中的執念尚在,抑或說悔恨尚在,那么愚癡就尚在,他就會一直掉落,無有盡頭。所以他也就醒不過來。”
我道“他擊退鬼火,為天下除害,鬼火也消失不見,他還有什么悔恨呢?”
魘之魔道“你所看到的,是夢中的一部分,你沒看到的那部分,是百里清眸抽出九根肋骨,以靈骨化弦,合日安琴之力,擊敗鬼火。”
我驚呆“你是說晏安歌之所以沒有發出千啟,是因為百里清眸的靈骨護住了他?”
魘之魔點頭“嗯。在鹿水菱飛身撲向最后一根殘存的靈骨時,晏安歌可能已經全明白了,所以才會擋住掉落的鹿水菱,自己跌下懸崖。”
我訝然“想不到百里清眸,竟然自己化作了琴弦”
魘之魔又開口“他悔的,還不止這一件事兒。”
我道“還有什么?”
魘之魔瞥了我一眼“夢中你不是見著你的朋友花兒,咳咳,和一個男人親親我我么?”
我想起偏堂里的芫荽,皺眉擺手“不是,是個女的,他假成親那個”
魘之魔道“嘖,女的個鬼,說了是個男的,是那個他的侍從,叫什么什么飯,飯什么來著?”
“梵音?”我不思其解。
“對對對!就他貼身用著的那個!”魘之魔點著手指道。
“哈?”我皺眉更惑。
魘之魔咋舌“你這朋友花兒啊,怕此一去,開啟了千啟,以身祭琴,真化作了石頭,日后復原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歲時日,所以就讓自己的侍從假扮女人,在那里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就是為了以后若是百里清眸再見不著他了,想到他的不衷一,也可以早些放下他。”
我想到那天看到梵音滿臉別扭、不自在的表情,終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原來,偏堂里同晏安歌摟摟抱抱的,并不是芫荽,而是梵音!
看次日梵音那神情、那語調,也很應該不是自愿的吧
這、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方法?
而且他們這個方法,百里清眸還當真信了?
魘之魔也懶得再解釋,煙槍一揮,一幕小小的煙霧掛在空中,是一個夢中的碎片
“呀呀呀呀呀呀呀!”
梵音被推了一把,哎呀呀著踉蹌后退。
晏安歌皺著眉頭,打了個寒戰“不好,不好,這是什么鬼主意!”
這一推被顯了形,梵音變回了男身,但臉上的胭脂仍舊五彩繽紛,身著的短襖小裙被穿得亂七八糟,胸前鼓鼓囊囊,萬分委屈。
他道“少宮主,是您說要人假扮芫荽姑娘,又不肯真的要丫頭婢女來扮,還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知道,這么一算,可不只有我來幻化么”
晏安歌有些嫌棄地輕咳“我不習慣。”
梵音揩了一把臉上的濃妝,委屈道“我,我也不習慣。”
晏安歌道“這個法子用不了,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