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開門,向陽看到王旭便大笑了幾聲。清白的面龐咧出了兩個大大的酒窩,邁著輕快的步伐下了樓梯。出了大門三步并兩步上了警車,還催促羅青他們快點,事務所還有很多要忙的案子。
王旭紅著眼低頭拿了支煙頓了頓,又揣回了兜里,跟了上去。
羅青上車前啐了一口,想到和這種人渣要共度漫長的12小時狡辯時間就覺得工作是個很累的事。
向陽開懷大笑,眼睛忽閃忽閃的。真夠愛憎分明,看著沒什么特別的,底氣卻這么足,有點意思。
“去告訴你們領導,我不申請任何人回避,這個案子你必須參與,否則后期工作我能怎么賴就怎么賴,看誰著急。”說完往窗戶一靠,眼睛就閉上了。
惡心,這是羅青現在唯一的感受。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很多人不惜花時間金錢想營造一個好的人設,畢竟那么好看的資料掛在網上做什么壞事都很方便。
他突然也想有個人設,“追逐旭日的憤青”就很不錯。
慢慢地放松了下來,小睡了一會。回到警局開始準備審訊工作,王旭也拿著材料調整好了狀態,深吸一口氣進入了審訊室。燈光、錄像、話筒,一切準備就緒。
羅青和王旭點了個頭,對著話筒面向了向陽。
“說一下你的身份信息,管轄派出所。”
“這些你們不都有嗎?”
“費什么話,讓你說你就說。”
“我,向陽,男,1991年2月19日出生,戶籍地平壩市江川省江川路16號3幢1001,身高187,我爸向遠華,我媽榮莉,開了江川藥業。我是陽德法律咨詢事務所法人,歸江川派出所管轄。”
羅青逐字核對了一下信息,抬頭問道“你和死者夏柳是什么關系?”
向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她是我女朋友。”
“你們是從什么時候認識的?怎么認識的?”
“她是我爸的情婦,高中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快十年了吧。”
他平靜地陳述著,羅青感到不可思議。
“夏柳是你父親向遠華的情人?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有什么證據嗎?”
“他倆有個孩子叫夏鏡瑤,現在十歲了吧。直到她進了我家,我才知道夏柳這個人的存在,那會兒孩子已經快一歲了。”向陽頓了頓,“我們整個街都知道夏柳是我爸的情人,但沒人說。”
“你那個時候對夏柳是什么看法?”羅青詳細地記著筆錄。
“能有什么看法。一個爛女人唄,用點床上的伎倆哄著老爺子走進我家的市井貨色。”向陽玩味。
聽著這些,王旭抬起筆尖,低頭深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嘴唇。
“對她印象這么差,你是怎么和她走到一起的,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我喜歡貓,她也喜歡。但是她養的兩只貓都被我偷偷送人了,而且我告訴她我用了哪些殘忍的手段把那兩只貓弄死埋在了哪里,但她第一次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第二次只是淡淡地說個好,讓我爸刷卡再給她買只就好,那會兒我聽到這話氣得不行,砸爛了她房間所有的東西,把門踹壞了走了。”
向陽緩緩地笑,繼續講道,“那可是我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做得最暴躁的一件事。后來她沒有再養貓。直到我上大學過年回家看到她往家后面的山坡走,我以為她要想自殺一死了之了,就跟了上去。”
向陽抬起頭,目光有點眷戀,“我看到她把一袋子貓糧灑在了我跟她說被我折磨死的貓埋著的地兒,她蹲了一會兒,腦袋一歪躺了下去。我當時以為她暈了,跑到她面前嚷著讓她死遠點別晦著我家。她睜開眼,又是那種很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她說自己不會死,死也拉上我讓我爸不好過。我覺得這女人真惡毒,想也沒想說了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