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的同事不停安撫著王謙的情緒。他全身抖動著,細(xì)密的汗珠布滿額頭。嘴巴不住顫抖,念叨著夏柳的名字。
羅青皺著眉,不知在想什么。
“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局里做延長傳喚手續(xù)。過兩天調(diào)養(yǎng)好了我再帶你去局里。”說罷,羅青招呼身邊的同事替班看住王謙,示意自己回局辦好手續(xù)再來換他。
“別走!夏柳是向陽殺的!我都知道!”王謙又激動起來。
羅青轉(zhuǎn)過身,定定地看著他。
向陽的傳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結(jié)束,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再等了。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如果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支持,我就在這問你問題。你確定自己可以嗎?”這不符合規(guī)定,羅青知道。
“我可以!我確定!”王謙著急地回答。
羅青拿出包里的筆錄紙和電腦,摘掉筆帽。“你躺好。從現(xiàn)在起,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多余的話不要說。明白嗎?”他出示了下自己的證件,指了指王謙的手腕,“你最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你想為夏柳做點什么。”
王謙盯著羅青的工作證,忙點了點頭,被警察扶到床上半躺下。
“把你的基本信息說一下,還有管轄派出所。”
“1987年8月22號出生,今年29,老家上灣村23號。”王謙又有些焦躁,坐了起來,“羅警官,快去抓向陽!他殺了夏柳!”
羅青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剛才說了,問你什么答什么,多余的不要說。”進入審訊狀態(tài),羅青沉下心,“可以繼續(xù)了嗎?”
“...好。”王謙耷下了肩。
羅青拿起筆,“你和夏柳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怎么認(rèn)識的?”
“二十多年了,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她被王淼淼帶回家,我們就認(rèn)識了。”
“你和王淼淼是什么關(guān)系?”
王謙頓了頓,“她是我表妹。”
“知道王淼淼的死因嗎?”羅青抬眼。
王謙突然一顫,神色復(fù)雜,低下了頭。
“知道,她是被撞死的。”羅青繼續(xù)記錄著談話內(nèi)容。
“她是什么時候過世的?”
他不信向陽全部的話。他要從王謙的嘴里找口供的落差。
“2007年4月25號。”
羅青的筆停在筆錄紙上,直直地看向王謙。
“你屋子里的望遠(yuǎn)鏡是用來做什么的?”
“我喜歡天文,會看星座。”王謙的眼神有點慌張。
外面起風(fēng)了,滴滴答答地下著小雨,窗簾微微擺動著。
羅青靜靜看著窗外,“正常情況下,望遠(yuǎn)鏡在不用的時候應(yīng)該把鏡頭拆下來用布蓋收好。”轉(zhuǎn)過頭摸索著,“我不太懂,但我會用單反,道理應(yīng)該差不多。當(dāng)然我也可以認(rèn)為你天天看星座。”
羅青拿出手機,調(diào)出了天氣頁面放在王謙面前。
“江川從上個月就開始頻繁小型臺風(fēng),你的鏡頭既不沖上,也不水平。而是正對著下面,倍距很清晰。”
他看著王謙躲閃的眼神,“我看了一眼,那是夏柳的屋子。能說真話了嗎?”
王謙的耳朵微紅,支支吾吾。
“我...就是想看看她平時都在做些什么。”
“偷窺了多久?”
聽到羅青用偷窺這個詞,王謙更加無地自容,羞愧低下頭。
“很久。”
“說時間。”
“從夏柳來江川,我就跟來了。”他摩擦著手指,“也有...十年了吧。”
“為什么用這種方式,如果換追求是有機會的吧,這說不通。”十年確實不合理。
“如果有機會,她就不會和別人生孩子了。”王謙的聲音小了些。“我只是想看看她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