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后,阮綿綿氣沖沖地回到宿舍,宛如雷雨天氣來臨之前的陰云,蘊含著濃烈悲傷與暴烈的情緒。
阮綿綿側身坐在椅子上,斜對著陽臺,手指甲一下又一下劃過椅子背面,給窗簾沒完全拉開略顯昏暗的宿舍里,平添了幾分陰森。
她咬牙切齒地開口“老楊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一場考試他在那里來來回回地走,我全程也就只抄到了一點,加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五分,就這么幾個字,他非要判定我作弊,別人還拿手機出來看,他怎么不管一下?”
沈墨看著她這副模樣,也緊張起來,抱著蘋果啃的她從陽臺門走進來,小聲地道“是是處分了嗎?”
“沒有!”阮綿綿翻了一個白眼“老楊說什么看在我是他學生的份上給我破個例,不處分只是成績作廢。什么叫只是成績作廢?我這場考試真就白考了唄,下學期開學還得參與重考,考不過還得重修。重修不過就不能畢業。就這也叫給我面子?我堂姐的宿友當年作弊,老師只不過是收走了小抄不讓她繼續抄而已,老楊在這一點上難道不能學學別人的老師?”
沈墨不太敢說話,其實成績作廢真的已經算是比較寬松的懲罰,她曾經和唐月聊過這個話題,據說唐月的同班同學在期末作弊,被老師當場收走試卷和小抄并拉上講臺在處分單子上面填上姓名班級,更有嚴重些的,甚至會停課處理。
但阮綿綿現在這個狀態也可以理解,因為沈墨高中時期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學校不給帶手機,但沈墨需要跟家里面聯系,所以特意花兩百元買了只能打電話發短信不能上網玩游戲的老人機,沈墨有時候會順手把手機塞到書包里隨身攜帶,有時候也會把手機塞在床墊底下或者箱子里,不讓別人發現。
有一天,被沈墨帶到教室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沈墨每天早上都會將手機關機,這次手機忽然響起來是因為她忘記關閉自己所設置的鬧鈴。眾所周知,多數智能手機在關機后,已經設定好的鬧鐘不會響起,而沈墨用的這種老人機正相反,即使早已關機依舊會響。
這響聲驚動了臨時給他們代課的英語老師,英語代課老師轉頭將這事兒告知沈墨的高中班主任。當沈墨被班主任叫過去辦公室的時候還很鎮定,學校禁止學生帶手機是為了防止學生沉迷于手機耽誤學習,自己的手機又沒有游戲和上網功能,只不過是個聯系工具而已,老師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沒收自己的手機。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大錯特錯,班主任說手機本來就不能帶到教室里面,不管什么手機都一樣,沈墨不僅把手機帶來還讓手機在上課時間作響,這種行為已經嚴重違反課堂紀律,必須要沒收手機。
沈墨震驚之下,對著班主任苦苦哀求,終究還是躲不過和手機分別三個月的悲慘命運。
從這以后,沈墨忽然開始討厭數學老師。她自己也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明明在這之前,自己還算喜歡和藹可親的數學老師,怎么就忽然討厭起來。
直到一年之后,她才反應過來,英語代課老師是數學老師的老婆,自己潛意識里就對英語代課老師打小報告的事情不爽,連帶著也討厭上了數學老師。
從原則上來說,沈墨的確不該帶手機來教室,英語老師把事情報告給班主任也是正常行為,但沈墨不是圣人,就是一個有私心的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難免會不爽。
現在的阮綿綿內心和當初的沈墨差不多,難過糾結,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昏暗。
阮綿綿在宿舍里罵了很久班主任,最后憤憤說了一句用來結尾“希望他摔斷腿,再也別來給我們監考!”這期間,沈墨等人輪番安慰了她很久,仍然沒有讓接近于崩潰的阮綿綿情緒好轉。
沈墨在緊張中又度過了幾場考試,最后兩場考試開始之前,學校放了幾天假期,按照沈墨的記憶,假期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