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瑯從藍月屋中走出,并沒有離開湘月館,而是去了隔壁房間,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尚未到辰時,藍月梳洗打扮好,用過早飯便打算返程。
待她出門,就見姚大人負手立在院中,他身著紫檀描金繡邊錦袍,腰束玉帶,端的是貴氣逼人。
聽到開門聲,姚瑯微微含笑看向藍月,“昨晚睡得還好?”
這話在旁人聽起來尋常,藍月不知為何臉頰有些發燙,躲避著姚瑯的目光,“謝大人關心……還好,大人怎么也這么早?”
“我習慣早起,正好趕上你出發,順便道個別。”姚瑯邊說邊走向她。
待他走到近前,抬手將斗篷風帽替藍月戴好,輕聲囑咐著,“深秋早上,這園中寒氣已經重了,風帽到了車上再取下來,記住了?”
看到這情景,一旁等候的青霜與侍女早已悄悄轉過身去,藍月紅著臉點點頭,行禮道別向外走去。
看藍月身影消失在石徑另一端,姚瑯對青霜道“陪我走走……”
兩人行到清幽處,姚瑯頓住腳步,淡聲問青霜道“燕云朝打探的消息怎樣了?上次得到的消息,說當初燕云帝答應聯姻時,玉華公主哭鬧一場,后面坊間傳言我對婚事不滿,連燕云帝都猶豫了,可公主卻又堅持聯姻,究竟是什么緣故?”
青霜猶豫一下,吞吞吐吐道“殿下,他們花了不少功夫才打探到內廷消息,說在燕云朝時,玉華公主與大將軍長子云麾將軍燕銳……好像……比旁人近一點……”
“近一點?”姚瑯冷聲打斷青霜,“怎么個近法?”
“燕將軍是御師,公主的騎射便是他教的。”
“還有呢?只是御師又有何妨?”
“據內廷人講,燕將軍對其他公主都是冷冷的,包括他的表妹——玉卿公主,唯獨對玉華公主會露笑顏,大家都覺得燕將軍將來必是玉華公主駙馬,誰成想……”
姚瑯笑了一下,“誰成想燕云帝會答應聯姻!”
青霜看看姚瑯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剛開始,公主確實哭鬧過,也求過燕云皇后,后來她之所以堅持聯姻,據宮里知情人講,在……燕銳與玉卿公主……卿卿我我時,被玉華公主撞到,她哭著離去,因此才……”
聽到此處,姚瑯面色冷肅,一言不發轉身便往回走,青霜趕緊后面跟上,不敢再多言。
巳時已過,姚璞才懶懶起身,侍女送上洗臉水伺候他洗漱,又送上茶水漱口。
姚璞步出臥房來到小廳,精巧的早點已經擺好,他問侍女,“你家睿寧王呢?”
侍女恭敬地道“回世子殿下,睿寧王早上來過一趟,見世子還未起身,便囑咐奴婢備好早點,好生伺候殿下,睿寧王還有事,出門去了。”
見這侍女長的俊俏,說話鶯啼燕轉,姚璞不覺動了色心,伸出手便要去摸粉臉,侍女紅著臉躲避,“世子殿下,奴婢還有事,先下去了。”說完便逃也似地走了。
看著侍女離去的背影,姚璞遺憾地咽一下唾沫,貼身侍衛金曉低聲提醒,“殿下,這是在睿寧王府上,還是忍忍得好!”
姚璞哼了一聲,“你說早上有女子從他住的院中出來,還穿著他的斗篷!有沒有跟一下,看那女子離開后去了何處?”
“回殿下,他們跟到紫苑街,那馬車三繞兩繞便沒了蹤影。”
金曉聲音中強壓著笑意,“那地方就是勾欄之所,有的是妓館樂坊,也不知是哪家的絕妙女子能入睿寧王法眼!”
姚璞呷了口茶,幽幽地道“你說納幾個側妃,弄幾個侍妾,在府里隨便折騰不好嗎?這些年,他為了拉到燕云朝做靠山,可謂煞費苦心,對外表現的多么癡心于公主,暗地里……也是花頭不少!”
姚璞冷笑一聲,“可惜他福氣不夠,眼看就要大婚,偏偏一場就弄丟了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