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直人覺得自己進入了什么奇怪的修羅場,渾身上下都在打擺子,兩條蛇女因為自己的死活爭吵起來,尾巴也越來越瘋狂的在貨架上抽打,兩排貨架被她們抽翻后,動靜鬧太大讓前面的老板聽到了動靜,便利店老板大叔提著一根棍子推門進來,兩條蛇女抓起地上散落的幾袋食物落荒而逃。
“我的天照大神啊,那是什么妖怪?”
老板一屁股癱坐在門口,指著從后窗滑出去的蛇尾道,全身發軟的原田直人爬過來,嘴里喊著快報警,老板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劃拉了半天,在摁住號碼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從錢包里摸出一張新版的澀澤榮一,雙手承給原田直人,表情悲苦地用真摯的語氣道
“原田君,我希望你來打這個報警電話,并告知警察,我這里遭遇了盜竊事件,你發現的盜竊人,并打跑了盜竊人”
原田直人大張著嘴巴,完全搞不懂老板想要干什么,老板看他一臉懵懂震驚之色,嘆息了一聲,反手關上庫房門,向他述說起自己的難處。
“原田君,我的大女兒也在上高三年級,即將面臨大考,小兒子還在幼稚園,我想你能夠理解像我們這樣的人生存壓力到底有多大,每天起早貪黑,就希望能夠給孩子們湊齊學費,補習費和今后讀大學的費用”
原田直人漸漸明白了老板要干什么,他想騙保!如果報警說是蛇妖偷竊了庫房,哪個保險公司會賠償這樣的損失?
道德不道德的根本不需要原田直人考慮,在社會底層生活了這么多年,他早就混得無比油滑了,金錢不是全部卻是社會人生存下去的源動力和終極目標,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帶中有錢拿的壞事他也不是沒干過,譬如幫底層的漂亮小姐姐拉客,為一些不出名的梁上君子銷贓,甚至轉手倒賣成分較差的麻藥。
利益與風險從來都是并存的,他考慮了一會兒,捏住老板遞過來的手機,一手朝老板攤開道
“老板,兩萬円,我保證守口如瓶,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老板臉色一僵,心說小伙子貪心不足蛇吞象啊,但考慮到倉庫的損失超過了二十萬円,咬了咬牙,又抽出了一張嶄新的澀澤榮一。
“今晚過后,你我兩不相欠。”
老板的意思很明顯,兩萬円買斷封口費,過了今晚原田直人就可以自謀生路了,原田直人表示理解,兩個共謀者長期聚在一起難免會產生更大的風險,他接過兩張新錢塞進襯衣衣袋里,撥通了110報警電話,5分鐘后,保險調查員和練馬警署的巡查們聯袂而至,他們查看了現場的痕跡,發現了一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例如小偷為什么不選擇直接逃走,反而要和目擊者斗毆,而斗毆吧,這場景怎么看都不像是小打小鬧,而非小打小鬧吧保險調查員看向一旁瘦不拉幾的原田直人,笑嘻嘻地遞上一張名片道
“為了配合我們的調查,還請原田君與我們一同前往附近的醫院進行傷情鑒定。當然,費用由我們會社支付。”
原田直人瞟了門口的老板一眼,老板沖他不著痕跡的輕點腦袋,拿人錢財予人消災,早就做好了騙保偕同犯心理建設的原田直人欣然地坐上了保險公司的小轎車。
轎車一啟動,駕駛位上的保險調查員就笑嘻嘻地提起話頭來
“原木君是高三年級的應屆大考生吧?”
“是。”
“有想過考什么大學嗎?”
“武藏野音樂大學。”
“哦,聽說武藏野音樂大學的學費每年差不多三十五萬円,靠在便利店打工可賺不了那么多錢啊。”
“是啊,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給自己找更多的活干,我不介意累一點,畢竟年輕嘛。”
坐在后座的原田直人根本不怵這個調查員,他的人生閱歷極其豐富,你想要套話,就得拿出百分之一千的誠意來,如果保險調查員能給出十萬円的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