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褲腳和皮鞋還是濕了。
“混蛋,不知道限速區內20嗎?”
泥水同樣濺了兩名躲閃不及的流浪漢一身,兩人從窩棚里跑出來罵罵咧咧地沖著卡車尾燈咆哮了兩句,才悻然走回窩棚找東西擦拭渾身的泥水。元信在熱鬧的大泉小區門口站了一會兒,沒發現什么紅名,加快速度朝出租屋的方向前進。
當他走到養老院那片自留地的時候,前方的夜幕里轉出來一個搖晃的小光柱,捏著手電的行人看見了他手中的手電光,緩緩地相對而來,兩人不斷靠攏,約莫十來米遠的距離,對面打傘的人停了下來,站在公路那頭打量著步行中的元信。
那是一個身穿紅色外套的女人,個頭不到1米6,打著一把有花紋圖案的雨傘,左手拎著一個led小手電,背后背著一個小巧的皮革雙肩包。
女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盯著長宗我部元信,糾結了片刻開口道
“很抱歉,那個,請問鶴金町還有多遠?”
元信停下腳步,聽女人的聲音很年輕,有很明顯的關西腔,關鍵在于這個女人腦袋上的名字正在紅綠之間不斷變換,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西口早矢香,女,22歲,未知壽命。”
元信回頭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和遠處的光點,指了指那片光點的所在。
“朝那邊走兩公里就是鶴金町,這一路都沒什么燈光,還有一些醉漢出沒,我勸小姐你最好繞路。”
“沒關系的,同學你不是也一個人走過來了嗎?”
“那不同,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我不怕的,謝謝你,賽喲啦啦。”
西口早矢香固執地拒絕了元信的建議,兩人擦肩而過,元信看清了她精心打扮過的面容,稍顯凌亂的波浪頭,紅色風衣和小腿肉色長襪處的幾片泥跡,出現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和地方,以及前面才開過去沒多久的卡車,元信好像明白了西口早矢香的職業。
公路風俗產業這幾年很流行啊,不用受那些極道組織的盤剝,也不用畫著濃妝去櫥窗里面向路人搔首弄姿地明碼標價,站在公路邊招招手,賺那些跑長途的卡車司機的快錢,雖然不怎么上得了臺面,但勝在不需要執業資格證。
沒錯,正正規規的風俗女必須持證上崗,一般來說安全措施要做到位,定期體檢,不定期地進行崗位培訓,按照學徒、初級工、中級工、高級工、技師、高級技師、技能專家逐級提升價碼,那有一套非常嚴格的考評機制。
和西口早矢香分開后,元信朝前走了二百多米,關掉了手電,收起雨傘,轉身如貍貓般邁著輕盈的步子跟上了西口早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