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的月光最是清冷,
比任何地方的月亮都冷,
有的人說,斷腸的人總是塞外的人,所以這月亮和他們的心情一樣。那是詩人。
也有的人說,馬兒看到這樣的月亮才能冷靜,不會半夜踢毀馬圈。那是旅客。
還有的人說,塞外的刀光和劍光出現(xiàn)的太多了,把月亮都染上了寒意。那是江湖人。
“而這位少年人應(yīng)該對這三種觀點都非常贊同。”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個酒館在一條出塞的路旁邊,中原人走到這里會說“到塞外了”,而塞外人走到這里會說“到中原了”
兩個衣衫破爛的老人在這間還算熱鬧的酒館喝著酒。旁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集,有的就像這兩個老人一樣破敗,也有的光鮮亮麗,光衣著兵器就夠買下這酒館的。
兩個老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剛剛進來的少年人身上。
這少年竟把自己的馬兒也牽了進來,人一身白袍,腰間一束紅色帶子,腳上是一雙略小的白鞋。一捆灰布包裹的長狀物綁在身后,在他身上顯得格格不入。
馬兒沒有馬鞍也沒有馬鎧,簡直就是從大草原上面抓來的野馬一樣。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么回事,少年剛到,就有一個佝僂著背的駝子,背著一個包袱的客人急匆匆走了,收拾了桌子的伙計見狀連忙跑到少年面前:“客官,馬您還是讓它留著外面的馬槽吧,有人盯著的。”
少年搖搖頭“他也是客人,你們有青菜嗎?”
“額,這,有。”
“給他來兩盤青菜,再拿一碟牛肉,兩個碗,一壇酒。”
“這,,”伙計又正想說,卻見著少年拉著馬走到離眾人最遠的地方坐下,馬也不吵鬧,乖乖蹲在桌子旁邊,少年則拿著一卷書本在看。伙計在他座上上了一盤花生米。
“老尤,我看他背后背著的該是盒子,若非金屬利器,也不一定說的上是江湖人。”兩個老人聊了起來。
“咱們倒可賭一把,我說他背后的不是劍就是槍,要是我猜對了,你得請我一壇酒。”
“你這一猜就猜了兩個,哪有這樣賭的,這有失公道。”
“所以你想怎么賭?”
“所以要是我賭贏了那你得請我兩壇酒。”
“也行,那你賭什么?”
“我賭那不是劍,也不是槍。”
“也行,那就看吧。”
“你就這么自信?就算是劍也不見得今天會出鞘吧?”
“當然會出鞘,你沒有看見,已經(jīng)有人去請他拔劍了嗎?”
兩老目光轉(zhuǎn)向旁邊一桌的四人,四個人以一位中年人為首,四件華麗的長袍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額外刺眼,但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紫色的衣服有刺眼的底氣。
中年人的紫衣背后有五道黑色紋路,而另外三人只有三道紋。
“這位朋友,畜生怎么能和人一起吃飯呢?”中年人未轉(zhuǎn)身,聲音明明那么柔和,但是卻讓每個人都聽見了。
“這人的內(nèi)功功力著實高深啊,果然五道黑紋不是徒有虛名。”老尤說道。
少年人并沒有理會他們。仍然自己看著書。
五道紋見狀仍未轉(zhuǎn)身,不過旁邊的三道紋的一個高瘦的人卻先動了。
他站起來一只腳在椅子上輕輕一點,就越到了少年的面前。
此人的腰間一把紫色的劍破空而來,落在少年的桌子上面。
“紫衣黑紋,紫極虹光劍,這些人居然是紫虹宗的人。”
“虹光七色紫為尊,天殤五道定乾坤。這五道紋的人只有四個,紫虹宗宗主夜嵐和三個少主。”
“這位顯然是大少爺‘泥塘蓮花’夜余笙和他的三個侍衛(wèi)靛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