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二。
第五如云和夫屠換上了一身便裝,騎著馬走出了洛陽城,往西南行去。
正是那時候,第五如云得到了關于蕭九的消息,幾天前夫屠才送完信回到洛陽,現在飛鋪樓又有消息,說是蕭九已準備離開前往揚州了。本來他是準備在洛陽等著蕭九的,可這幾天實在不太平,他四處收集整理了不少關于桑海的資料,后來發現紫虹宗的人好像對桑海知之頗多,所以準備找機會去南方尋紫虹宗的人。
而且前腳魏百霸帶著人走了,這會兒東堯又來悄悄跟蹤他了,這東堯可不如魏百霸好說話,完全是個愣子,百霸若算是冬至小隊的軍事,那他就是個頭號打手。
每天跟蹤不說,就算被第五如云發現了,他也厚著臉皮說是碰巧遇到,就不講道理,弄得第五如云實在頭疼。
所以在征集了父母同意之后,就帶著夫屠南下了。雪怡然最初是不愿同意的,因為這里畢竟不是蜀地,熟人本就不多,遇到危險根本來不及保護,而且加上之前那件事的刺激,更是對危險十分敏感。
但第五害卻說服了她,已經長大了,還是要讓他去歷練,總不能一輩子都把他護著的。
一主一仆二人騎著馬,行在鄉間路上,歡聲笑語不絕于耳,滿是寫意。
“蕭叔叔最喜歡李太白的飄逸出世,而雀兒最喜歡的卻是魚蕙蘭的清新雅致,誦詩如讀人,不止夫屠你最喜歡的哪個文人的詩?”
“走馬西來欲到天,辭家見月兩回圓。”夫屠平淡地念道,“還有,庭樹不知人去盡,春來還發舊時花。”
“岑參?”第五如云驚訝地說道,“真是高見,不想你這個塞外人居然知道一個中原詩人的詩。”
“讓公子見笑了,我自小住在塞外,唯覺他的詩寫的最真實。”夫屠嘆了一口氣“不知你最喜哪位詩人的詩呢?”
“我對你倒是越來越好奇了,你得先和我說說你的故事,我才告訴你。”第五如云戲謔道。
“公子,我的故事可一點也不好聽。”夫屠苦笑。
“說說嘛,大丈夫不愧于往事,現在你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了,再難過的事也都是過去了。”第五如云一直好奇,但一直沒問,他看的出這種風塵異人肯定有復雜的往事,現在他們關系已今非昔比,自然就問了出來。
“其實,我和公子倒也有一絲相似。”
“哦?此話怎講?”
“我小時候住在塞外,是當地的一個大家族,父母武功也都極高。從出生母親便教我學習中原文字和詩詞,說要讓我以后入關。”
“原來如此,你既是大家之后,又怎會流落至此?”
“我習武閱文十多年,加上塞外生活艱苦,所以修為進步飛快,很快便在氏族中再無敵手了,所以父親便帶我去參與了家族的生機。只是沒成想到,家族所謂的生計,卻是。。”夫屠說著有些激動。
“莫非?”第五如云對他要說什么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幾年前北部塞外確實有過一些非常可怕的事。
“竟然是在邊塞守軍松懈的小村小鎮進行掠奪!”夫屠還是說了出來“我那年二十一歲,第一次來到邊塞,第一次看到大唐的景色,卻是一片血腥。
他們每過一處村子,便將整個村子的資源洗劫一空,為了防止這些人報官或者跟蹤,便將洗劫過的居民全部屠戮,就連不會行走的嬰兒也從不放過。”
第五如云深深嘆了口氣只憋出一句“抱歉,竟讓你回憶起這可怕的往事。”
“這倒無妨,這本就是我的血債,我也逃避不了,我無法接受他們的血腥,既然這個家族是這樣的,那為何又要讓我學習漢人文化?
一怒之下我離開家族,把所有的罪狀都告訴了邊塞的守軍,誰知我帶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