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九,洛陽城。
盡管就快要過年了,但街道上賣對聯和紅紙的店鋪并不多,看上去滿是行人的街道卻異常地安靜。
百姓的恐懼與緊張往往表現在嘴上,他們越是安靜,就越是恐懼,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就被官兵抓走了。
洛陽軍營中,秋露平心靜氣地坐在自己屋外的雪地里,感受著自己經脈中若有若無的鼓脹感。
而在旁教導她修煉的是一個充滿活力的中年人,臉上好像隨時都笑嘻嘻的,正是東堯。
“天地間的靈氣虛無縹緲,常人是無法感知的,不過通過人體經脈和血液的吸收,這些似有似無的靈氣就會表現為自己所獨有的真氣。”東堯的聲音充滿威嚴。
“這些類似生命本源的東西,若只是憑借你的感官是無法察覺的,但它們與經脈血肉結合之后,就能隱隱表現出不同的色澤。”
秋露說道“我只感覺到它們在流動,但看不出什么顏色。”
“你才剛剛開始修行內力,能感覺到真氣流動已經很不錯了,此事萬不可急躁,順應自然便是最好。五哥讓我教你的乃是塞外周姓怪老的內功之一,堪稱世間頂級的內功,務必要清心靜氣,心神如一,才可成就大道。”
“秋露明白了。”隨后她便不再說話了,整個人沉了下去,不動了,她雖已背得那功法的每一個字,但卻始終無法理解,只感覺那功法的意境卻是與之前看過的某些詩多有相似,便把內心全部投入到那種意境當中,漸漸竟失去了對周邊環境的感知,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白日夢。
東堯欣慰地點了點頭,心道“五哥看人真是準,這個女孩的領悟力實在驚人,只是根骨身體差了點,但若有這樣頂級的內功教導,不出兩年就能有所建樹,到時候就能常伴云兒身邊護著了。”他滿意地走出了房間,緩步走到了院子里另外一處小房間門口。
東堯哈了一口冷氣,錯了搓手,小心推門走了進去。
小屋子里坐著兩個人。
卻是第五害正與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喝茶閑聊。
“五哥,那孩子領悟力確實不錯,若是我一直教導她,想來不出兩年便可成為一大助力。”東堯說著自顧自搬了個椅子坐在第五害身邊。
“正好,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龍息的第三隊統領,顧長青。”在第五害說話間,對面坐著的顧長青已經起身拱手。
“東堯前輩,隊內兄弟們可都安好?”顧長青不卑不亢地問道。
“你認識我?”東堯不可置信地伸著脖子問道,“五哥你把咱們兄弟的事兒告訴了龍息?”
“怎么可能。”第五害撇了撇嘴“龍息本就是自己人,他們調查調查同行罷了,你那么驚訝干什么。”
東堯看著眼前這年輕女子的眼神警惕起來,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什么秘密一樣,干脆再不說話了。
“你繼續說,周海潮的意圖是什么?”
顧長青看著旁邊一臉狐疑的東堯,忍不住莞爾一笑,然后說道“他已經和威王談好了條件,所以準備協助路巖,至于楊收的話,您來決定就好。”
“威王?”第五害眼珠子一轉“我怎么記得,他李侃是咸王吧?”
“他已有了退意,而且看好六皇子,以后便沒有咸王了,畢竟現在仍然是咸通年,他再繼續稱咸王,就不合適了。”顧長青說道。
“路巖倒是頗有幾分手腕,但我就怕他的禍害比他的用處更大。”第五害有些擔心起來。
“韋保衡要是真的和他名字一樣,能保證軍政平衡就好了,可惜。”
“同昌公主什么時候死?”第五害盯著顧長青的眼睛,忽然高聲問道。
顧長青忽然被這一盯,感受到第五害身上龐大的威壓,有些窘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