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間的云霧漸漸的向后退去,像一條白帶抽入遠處的山澗。青青蒼蒼中,淡白色的云紗飄游山腰處,凝出一道身影,戰甲飛襟隨著流動的云霧飄動。似乎是另一個莫邪隱遁在山間。
霧風吹著,夕陽映照重巒間,又現出三道身影,手持“透影碎心箭”,面無表情的站在空域三角。
四只狼者被震得八目凝血,神識眩暈,木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兇面狼士看眼手中的骨盾,臉色變得煞白。
剛才那一箭,明明射在骨盾上,怎么會射到獸甲?
兇面狼士捂了下胸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猛得警醒過來,看向霧域中的四位圣士。
嘶!兇面狼士倒吸了口氣。只見站在四域的圣士竟然與溪中的圣士一模一樣。不但面目相同,境界也相同。
四只狼者吐著血,嚇得聚到一起,不可思議的盯著站在四域不動的圣士。這不是幻術,剛才明明中了圣士一技,如果不手下留情,那一箭,必會射爆獸體。
“呵呵呵!四只狼友,這點血少了點,可否再吐點精血”。莫邪坐在卵石上,搖了搖頭,拿出“噬血晶”吸著四灘獸血。
兇面狼士面皮跳個不停,頭頂狼冠虛影呲著一口獠牙。“圣友,別以為你密技驚人,就敢在狼域非為,你就不怕驚動狼城大獸”。
莫邪不耐煩的趨起眉頭,虛影瞬間凝現在兇面狼士面前。“你的廢話太多了”。
啊!兇面狼士驚呼一聲,虛影太快了,呼聲未起,冰冷的劍影已經點在狼士的眉心。
“吐”!莫邪坐在卵石上冷冷的喊道。
噗!一口精血飛出,兇面狼士像蔫茄子似的癱在空域,一個跟頭栽入山谷中。
其它三只狼者嚇得篩著糠,兇面狼士境界最高,在圣士面前一技都未接住,擊中兇面狼士的明明只是一縷神識,卻令眾狼者膽戰心寒,根本無法凝聚半點戰意。
噗!噗!噗!三口精血噴向空域,三只狼者翻了下白眼,墜入山谷里。
立在空域的虛影一晃消失,冷面站在遠域的幻影遁到精血前,取出“噬血晶”將精血收好。
“主人,不能放過他們,我讓他們害苦了”。懸空的獸袋里傳出哭咧咧的聲音。
幻影看看獸袋,回手一點。
嘭!獸袋爆開,一道黑影從中滾了出來。影子未停,飛向幻影腳下,抱住幻影的腿,大哭起來。“主人,想死我了,為了找你,我死了好幾回了”。
幻影動了動腿,看著抱著戰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圣士。“哎!于霸,你的主人在那邊”。
“那邊”!一頭雞窩草的于霸猛的抬起頭,撩著幻影的戰甲擦了擦嘴邊的鼻涕,驚愕的盯著幻影的臉。
“那邊,水里坐著哪”。幻影指了指坐在溪邊的莫邪。
于霸看了幻影一會兒,抓了抓枯草似的頭發,又看了看坐在卵石上的莫邪,一時直了眼。
“于霸過來,你怎么到了獸域”。莫邪看著于霸的傻樣,笑了笑。
“啊!主人,我可找到你了”。于霸伸著脖子愣了下,轉眼撲到水中,抱著莫邪的腳丫子大哭起來,邊哭邊回頭瞄眼幻影。
哭咧的嘟囔一句。“啊!主人,怎么不是一個,是五個,我都分不清了”。
莫邪拍了拍于霸的頭。“你還沒回答我的話,那些是我的幻影”。
“啊—!主人,幻影會說話,嚇死我了”。于霸哭的跟淚人似的,還不忘記用水洗洗流出的鼻涕。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路辛苦,說正事”。莫邪拉起于霸,拭了拭其臉上的淚水,細細的看著。
一別千年,于霸雖然到了培行境,卻老了許多,一頭的灰發,滿面的皺紋,歲月的刀將當年那張憨厚的臉刻下無數年輪。
嗵!于霸跪回水中,